“快快坐,當是在自家,千萬別客氣。”李夫人這般說著還是睨了那坐著不動的女子一眼,“對了,我跟你們介紹,這位是七夫人,從京城來做生意的。”
雖李夫人這般說,可這幾個婦人卻不傻,若只是個商賈到不會讓李夫人這般畢恭畢敬還去門口候著,所謂七夫人,那她背後的七爺定不簡單。
幾位婦人表現的很熱情,柳雲湘一一與她們打招呼。
“這位是岐縣古縣令的夫人。”輪到介紹那婦人,李夫人聲音淡了幾分。
那古夫人衝柳雲湘笑了笑,而後將一盤瓜子推了過去。
“這瓜子不錯,七夫人嚐嚐。”
李夫人先請柳雲湘坐下,然後自己坐下,而後才讓其他婦人坐下。
“古夫人,你府上是沒有瓜子麼,要不要等你走的時候,送你一袋?”李夫人陰陽怪調道。
這話夠埋汰的,可那古夫人卻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道:“買不起唄,要怪只能怪我夫君沒有你夫君有本事,能撈錢,哎喲,看我這張嘴,應該說能賺錢。”
李夫人臉已經發青了,其他幾位夫人忙打圓場,她這火氣才忍下去。
李夫人忍下火氣笑了笑,“李府臺上任也有三個月了,我請幾位夫人請了不下十次,今日終於肯給我這個面子,我甚至高興。”
坐在古夫人旁邊的一位穿碧色外裳的女子笑道:“咱不是不給您面子,而是這些日子恰逢乾旱少雨,燕州下面這幾個縣,縣令帶著官差集合百姓都在挖水渠,我們雖然沒把子力氣,但也能出份力,做飯送飯什麼的,忙了好些日子呢。”
“是啊,這不剛歇了口氣,您給下了請帖,咱們趕緊來給您賠罪了。”另一夫人道。
李夫人呀了一聲,“原是這樣啊。”
古夫人撲哧笑了,笑得前仰後合。
李夫人皺眉,“古夫人,你笑什麼?”
古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嘖嘖道:“瞧李夫人話說得,燕州出了這麼大事,您竟好像不知道。我笑的是您也不瞎也不聾,顯然是會演戲的。”
“你!”
“呀,府臺夫人,我這就是這樣,舌頭不會打彎兒,您聽了什麼可別生氣。”
眼見氣氛有些緊張,其他幾位夫人又趕忙圓場。
柳雲湘端起一杯茶,遮掩了自己的笑意。
這位古夫人實在有意思,不過她是岐縣縣令的夫人,倒是很巧。
“七夫人,你是從盛京來的?”那古夫人突然看向柳雲湘問了一句。
柳雲湘稍一怔,隨後點了點頭,“是。”
“我能跟你打聽個事兒嗎?”
“你說。”
“楊賀判了嗎?可是死刑?什麼時候執刑?”
柳雲湘默了半會兒,“你認識楊賀?”
古夫人嘆了口氣,“有那麼點交情,想著他被砍頭那天,高低我得放兩鞭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