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懷孕後,她就吃不太油腥的,也聞不得油腥氣。
“呀,王妃,您怎麼了?”李夫人忙上前關心的問。
柳雲湘擺手,指了指食盒,讓子衿拿遠一些。
李夫人咦了一聲,“這是燕州有名的炸糖包,剛出鍋的,趁著熱乎,我趕緊給您送來了,您不喜歡?”
“我近來吃不得油太重的。”
李夫人打量著柳雲湘,想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有喜了?”
柳雲湘搖頭一笑,“沒,只是近來腸胃不好。”
“原是這樣。”李夫人便讓婢女收起食盒,讓她們帶外面去了。
柳雲湘奔波了一日,再加上懷孕後吃不好,精力跟不上,此刻只覺得疲乏的緊,連連打哈欠,可這李夫人卻與她敘起舊來了。
“李夫人,快到用晚飯的點兒了。”柳雲湘提醒。
“可不是,我在天安樓定了一桌子菜,您看咱們是過去吃還是讓他們送到這裡來?”
柳雲湘無奈,只得道:“我乏了,咱們改日再敘。”
李夫人笑容僵了一下,隨後勉強笑了笑,“那便明日吧,我在家中備宴,邀了幾位燕州地方官員的夫人,您也一道吧。”
柳雲湘正想拒絕,那李夫人又說了一句:“您放心,不會洩露您身份的。而且這些夫人很有些人脈,您想在燕州做生意,少不得與她們打交道。”
柳雲湘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打發走了李夫人,柳雲湘簡單吃了一點晚飯,然後就躺床上休息了。
翌日,柳雲湘讓子衿先去曲墨染那兒看了看,得知李柱還沒現身。
“曲大夫很擔心他。”子衿道。
“或許我該跟她說實話。”
如果李柱再也不會回來了,那期待越多,傷害就會越大。
弘玄想去燕州下面的一個叫岐縣的地方去看看,去年春這地兒發生旱災,楊賀上報的奏摺上寫著秧苗枯死,顆粒無收,數萬人需要救濟糧。
“楊賀想讓朝廷的賑濟,可三年暴亂,為了籌措軍餉,糧庫都空了。他連上三道奏摺,三道奏摺都被壓下了,最終朝廷沒有給岐縣一粒救濟糧。”弘玄捋著鬍子說道。
薛長風瞪大眼睛,“糧庫空了,可以讓別的地方先救濟,哪怕先抵來年的稅糧,總得想個法子,不能眼睜睜看著老百姓餓死吧?”
弘玄搖頭,“皇上壓下了摺子,百官便捂住眼閉上耳朵,不管不問不聽。”
柳雲湘皺眉,“去年春,我和七殿下剛回京,確實不知此事。”
“王妃在去年捐出十萬石糧食,已經是功德無量了。大榮受苦受難的百姓多了,您有再大的本事也救濟不過來。”
薛長風咬了咬牙,“百姓是社稷根本,不管百姓死活的朝廷,便如一根樑柱開始腐爛,早晚會坍塌掉!”
弘玄沉了口氣,“若想不坍塌,便要扶起一根新的樑柱,剔除腐爛的那根。”
柳雲湘默了一下,繼而道:“二位便去看看情況吧,我挺好奇楊賀是如何解決這個危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