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了七郎的心,顧嬋才問,“對了七郎兄弟,你為何沒姓氏呢?”
“我生下來就被爹孃拋棄了,在我們村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大家都叫我七郎,自然沒姓氏了。”七郎笑意盈盈說。
“啊!這樣啊!”顧嬋嘆息,眼神裡泛起一絲憐憫。
七郎沒在意這麼多,只是大口大口的吃起了桌上擺著的飯菜,就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
顧嬋心疼說,“慢點兒吃,沒人和你搶。”
“不愧是擁有這麼大條商船的人,光是這飯菜都這麼香,我都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七郎邊吃邊說,整個人高興的不得了。
顧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又吩咐紅嬸兒去給他炒了幾個菜端上桌。
一柱香時間後,七郎把滿滿一桌菜一掃而空。
癱坐在椅子上,他一臉滿足說,“顧掌櫃,多謝你的招待,我現在吃飽了,你有什麼想問的說吧!”
“我們過境的時候,聽說夜星國邊境這邊,近來有什麼怪病,都病死很多人了,有沒有這事兒啊?”顧嬋問。
“當然有了,要不然城主還會花錢請我們撈屍啊!”七郎沒好氣說。
“難道是這些屍體引起的瘟疫?”顧嬋皺眉說。
七郎搖了搖頭,“這倒不是,這怪病早在三個月前就出現了,那時你們天蒼國上游還沒發生洪澇呢!這一連三個月,城主請了眾多名醫尋找病因,都沒能找到,現在撈屍是因為河裡屍體太多了,城主怕因這些屍體,又生起瘟疫,到時瘟疫加怪病,邊境老百姓們更難受。”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放心了。”顧嬋長嘆說。
反正只要不是因為上游洪澇,衝來這成百上千具屍體,引起了下游夜星國邊境怪病,她就能暫時安心。
七郎又說,“我們撈起來這些屍體,全部都是燒掉掩埋的,也算是讓他們入土為安了。”
“那我得替天蒼國江南領主感謝你們啊!”顧嬋感激說。
“哼!那狗屁領主,自己領地裡死了那麼多人,連屍首都不能撈起來,讓自己的百姓入土為安,你替他感謝我們有什麼用,而且說白了,他都不該感謝我們,該向這些被淹死的老百姓們謝罪才是。”七郎突然臉色一沉,沒好氣臭罵。
顧嬋尷尬的把頭別向一邊,當真是被罵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程浩聽不下去了,冷聲說,“小子,你不瞭解具體情況,怎麼能自以為是的罵我們江南領主呢!他也不想這麼多老百姓被淹死啊!更何況這次洪澇,錯也不在他,他還拯救了不少老百姓呢!”
“我們城主說的,不管什麼原因,身為一地領頭的,保護不好自己的百姓,就是領頭的無能。”七郎心直口快說。
程浩還想與他辯解,卻被顧嬋揮手攔住,“行了,別說了,我覺得七郎說的也有道理,或許老百姓們心裡,就是這樣看待領主的。”
“顧掌櫃,我覺得你人好,既然你請我吃飯,那我也不白吃你的,你從今晚開始,商船一路往下行三天三夜,就可到邊境第一的大城池耀夜城,到時你就可以在城裡做生意了,切記中途千萬別停靠上岸,否則染上怪病就慘了。”七郎提醒說。
“那這怪病到底什麼症狀?”顧嬋追問。
七郎一臉害怕說,“染上怪病的人,一開始就像感染風寒一樣,咳嗽渾身無力,可過了段時間後,突然就會變得無比嗜血,會瘋狂的咬人食人血,過了一個多月後,不知怎的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