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陸國倫早年也參與過江湖中人的一些江湖中事,絕對知道江湖中人處理江湖中事的血腥手段。
偏偏周子言跟大俊兩個人,絕對不是那種只在街頭打把式、叫賣狗皮膏藥之類的普通“江湖中人”,據陸國倫從吳局長那裡得來的訊息,周子言他們這類“江湖中人”,極有可能是職業殺手,而且是有一定規模和組織的一類江湖中人。
而陸國倫早年雖然參與過的江湖中事,與“職業殺手”相比較,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是在一個層面的事。
陸國倫抓住了大俊,之所以沒直接把大俊交給官方去處理,也正是因為有著這一方面的顧慮。
——生意做得再大,手段再卑鄙,那也只是生意上的爭奪,跟直接槍來彈往,紅刀子進白刀子出,一個窟窿兩個眼,絕對是兩碼子事。
之前,因為陸國倫只是聽吳局長跟他說,但沒有任何證據,現在雖然同樣沒證據,可是周子言的態度,卻絕對能夠說明一切。
周子言說跟大俊之死毫無關係,明顯是在為了報復陸國倫打基礎埋伏筆,這是江湖中人慣用的手法,陸國倫知道,也曾做過這樣的事。
不過,那一次,陸國倫所遭受的,僅僅只不過是手下一個兄弟被人砍了一刀,地盤被人搶了一塊而已,陸國倫當時也不承認自己跟他們有任何的關係,但事後,陸國倫卻一舉將砍他兄弟,搶他地盤的人,弄得屁滾尿流,不但把吞進去的全部吐了出來,還從此再也不敢出現在陸國倫面前。
現在輪到陸國倫,這情景,又是何其相似啊。
陸國倫木然的點了點頭,過了還一會兒才說道:“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是我處理欠妥,小周,不如你說說你的條件,只要我陸某人能夠做得到的,我決不推辭,而且,我們陸江兩家,依舊還是世交,還是親戚,怎麼樣?”
周子言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陸國倫,冷冷地說道:“世交或者不是世交,那不是用嘴巴說的,是不是親戚,那更是看平日裡的行動,不過,你讓我說條件,那也好,那我就問一問你,錦湖苑的財務經理劉麗琴,到底是死在誰的手裡,又是誰策劃主謀的,這個主謀,又從錦湖苑拿走多少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周子言不能直接拿大俊的死,來質問陸國倫,一來是大俊終究不是百歌集團的人,再說,大俊最終自戕,還是因為大俊行事不慎,落到了陸國倫手裡,所以,大俊的事情,周子言是無法直接找陸國倫了。
但周子言開口以錦湖苑的劉麗琴說事,情形就截然不同,劉麗琴不但事百歌集團的人,還是錦湖苑的高階管理人員,而劉麗琴的死,其中涉及的,又是百歌集團內部高管的貪腐問題,周子言身為百歌集團副總裁,過問這件事,不但在情理之中,還師出有名。
所以,周子言這麼一問,陸國倫額頭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滾落下來,過了半晌,才好不容易說道:“小周,我現在過來,只是想談談我們之間……我們跟梁先生的事情……這工作上的事……這工作上的事情,我……我……”
周子言冷冷的笑道:“對不起,陸董,我說過了,梁大俊的事情,那是他咎由自取,我收殮他,只是出於道義,如果陸董覺得有任何不妥,你可以立刻將他帶走,但錦湖苑的貪腐,劉麗琴被人謀殺,這事拖了這麼幾天,還懸而未決,我這個副總裁,應該有足夠的權力過問,對吧?”
“不是……小周……”陸國倫急切的說道:“小周,我不是說你沒這個權力,只是……只是錦湖苑的事情,我……我……”
“是你主謀,唆使金董事下的手,對吧?”周子言冷冷的說道:“你可以否認,陸董,你可以否認一切,但我告訴你,明天一早,我將想辦法召開緊急董事會,會把所有的證據都呈現在董事長面前,哼哼……”
“不要……”陸國倫大叫道:“小周,你我們兩家是世交,是親戚,不管什麼事我們都可以商量……你說……你說,你想要我怎麼辦?”
周子言以更大的聲音喝道:“好,那我就跟你說說這‘世交’、這‘親戚’,錦湖苑是江董一手一腳打拼出來的,是百歌集團旗下的產業,江董念在你們是世交是親戚的份上,讓你進入錦湖苑,插足百歌集團,讓你從百歌集團賺些錢回去,填補你嘉華集團的窟窿,這夠世交,夠親戚了吧……”
“但是你卻在錦湖苑幹了些什麼?你利用最大投資者的身份,夥同他人,在錦湖苑貪汙將近六十億,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又使用手段,將貪汙得來的錢,又算作是你的投入,在錦湖苑牟取暴利,嘿嘿,手段不錯……”
“可現在東窗事發,你不僅不知悔悟,還暗地裡指使金董事,害死錦湖苑財務經理劉麗琴,以掩蓋你在錦湖苑貪墨所得,這就是你眼裡的‘世交’,這就是你跟江家的親戚!你說,你說,這就是世交,親戚會做得出來的嗎!”
“不是,小周,你聽我說……”陸國倫抬起衣袖,擦了擦滿頭的大汗,看著周子言,爭辯著說道:“錦湖苑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都是……都是金董事……金董事那個女人做的……”
周子言冷冷的笑道:“是啊,金董事現在死了,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讓她來幫你擔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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