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瞪了周子言一眼，嗔道：“就算是執行總經理有權處理這事情，但最後，還不得透過你這個職業經紀人？再說了，我可是你老婆誒，遇到這樣重大的事情，拿不定主意，不你這個做職業經紀人的老公商量，我找誰去？”
夏明珠說的理直氣壯，還特意把“我是你老婆”這幾個字用特別重的語氣說出來，明顯是跟周子言撒嬌的意思。
江雪雁在一旁聽著這話，都忍不住格格笑道：“啊喲，明珠姐一向都是個女強人，對男人一向都不假辭色，可到了子言這裡，我怎麼聽著這麼肉麻，身上都要掉雞皮疙瘩了！”
夏明珠臉上一紅，抬頭瞪了江雪雁一眼，又是嗔道：“子言是我老公，我這麼說，有什麼好肉麻的，興許啊，你以後要是找了如意郎君，跟他說話，那才是真正的肉麻呢……”
周子言可不想夏明珠跟江雪雁兩個人這樣鬥嘴下去，當下趕緊打岔問道：“明珠，你這資料裡面說，惠達公司已經在開始進行資產清算，這是怎麼回事？”
自從那天章董事突然身亡，被迫中斷會議之後，江百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經過慎重考慮之後，立刻就按照周子言的方案，執行對惠達公司的資產清算，清算之下，江百歌這才知道，百歌集團，是真的出了大問題。
周子言開口問了話，夏明珠這才轉過頭來，稍一沉吟，答道：“是這樣的，這幾天，江董收回了章董事的股份之後，就立刻發出指令，清算惠達公司的資產，但是在清算資產的過程中，我們發現，惠達公司的資產，已經十分薄弱，整個惠達公司，除去債務，包括地皮、房產、以機械材料和等等，總值已經還不到五個億……”
“啊……”江雪雁大吃了一驚。
“嗯……”周子言也是吃了一驚。
要知道，這個惠達公司，成立的時間並不久，到現在為止，統共也不超過十年，而當時的資金投入，達到驚人五十三個億！
不到十年下來，惠達公司不但總計虧損二十多個億，還欠下近二十億的外債，資債相抵，到現在為止，連資產總值，都已經不到五個億！
——這簡直就是為了虧損而成立的一家虧損公司！
這讓江雪雁都搞不懂，這麼多年來，這麼多的董事、會計、監管人員，怎麼會就視而不見了，甚至包括一直在位的江百歌，怎麼會都沒發現其中的問題？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你們算錯了……”吃驚之餘，江雪雁忍不住問道。
對江雪雁來說，這應該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江雪雁很是懷疑這是不是進行資產清算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所以，一個諾大的惠達公司，這才連五個億都值不起了。
而對周子言來說，江雪雁的質疑，恐怕只不過僅僅只是說中了一個方面的問題，真正的問題癥結，應該比江雪雁猜測的，要嚴重得多。
透過這十幾天收集得來的情報，周子言知道，從惠達公司成立伊始，就一直是在章董事的掌控之下，開始幾年，的確創造出來過可觀的利潤，但隨著社會大環境逐步擠壓，惠達公司，從盈利狀態，落到資不抵債的境地，僅僅只用了短短的五年。
而這五年之中，章董事一直在用“龐氏騙局”的手法，欺騙著江百歌以及大部分董事會的成員以及員工。
簡單地說，章董事一直都在借債！
從一開始，向惠達公司這樣的低端企業，是不可能創造出來可觀的利潤的，但是章董事套用龐氏騙局，借來大量的外債，營造出公司有著輝煌的業績，這是惠達公司一開始就出現可觀利潤的來源。
章董事也為借債給自己的人比較豐厚的回報，這樣就使得眾多的人相信惠達公司是極有前途的企業，也就更願意以借債方式，對惠達公司進行投入。
因為有源源不斷的後來者，章董事在惠達公司把這個騙局一直持續了五年，當然，章董事也從其中得到不少好處，畢竟惠達公司還是有一些價值產出，而這些價值產出，完全讓章董事拿來支付了之前投入者的利潤和成本。
只是前五年之後，章董事的這一騙局能得以持續，完全是因為那個時候大環境之中，資訊不發達，無法讓大眾及時、真實的瞭解騙局，再加上惠達公司的產出，還能勉強跟得上大環境形勢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