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樣的理由,能夠讓江百歌可以認為,周子言現在不是在嘲笑譏諷他江百歌?何況,周子言的言辭還如此露骨。
“我沒有想要嘲笑任何人的意思!”周子言依舊很是平靜的說道:“而且,我只做我該做的事情,我也一再重申,江小姐是我的朋友,也絕對不是抱著施捨態度來拯救江小姐,所以,你怎麼想,那都是你的事,我不會在乎。”
“周子言,信不信我……”江百歌又要暴跳起來,幾乎又要脫口說出開除周子言之類的話,但後面的話,江百歌卻說不出來——周子言現在已經不在他的百歌集團,江百歌已經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懲罰周子言。
江百歌是有錢,但對於周子言來說,江百歌就算有錢,也不能把周子言怎麼樣。
能用錢去把別人怎麼樣的,通常那個“別人”,不是沒錢,就是沒什麼地位,或者就是有所欲求,像周子言這種既不把錢放在眼,又有點地位,卻又無法拿捏到渴求點所在的人,江百歌是真的拿他已經沒辦法了。
“百歌……”吳美儀在一旁勸道:“百歌,你先別這麼大火氣,好嗎?小周能夠幫助我們,而且也已經答應會幫我們,你還要……”
再說下去,就有些責怪江百歌的意思,在這個時候吳美儀當然不可能去火上澆油,所以,吳美儀只把周子言能夠提供幫助,和已經答應可以幫助這兩個要點說出來,就戛然而止,省得又刺激到江百歌。
但是,話裡要江百歌自制一些的意思,也很是明白。
不過,這邊說完江百歌,吳美又有轉過頭來,看著周子言,柔聲說道:“小周,百歌這一段時間也算是日夜操勞,脾氣有些暴躁,容易激動,希望小周你還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好嗎?”
吳美儀這麼一說,江百歌又要發怒起來。
吳美儀讓自己自制,不衝著周子言發脾氣,這也就罷了,畢竟吳美儀是自己的家人,怎麼說,江百歌可以忍。
但是吳美儀對周子言的態度,明顯的有祈求的意思,這不**裸的往江百歌臉上抹黑?為了周子言給江百歌臉上抹黑!
只不過,周子言淡淡的一笑,端起茶杯,將杯子裡的餘茶一口氣喝得乾乾淨淨,然後自己拿過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很是平靜的說道:“吳董也不必介意,我這人嘛,只做自己喜歡做,而且認為能夠去做的事情,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對於別人怎麼看,怎麼說,我都只會一笑置之,不會去跟他們計較……”
說著,周子言果然淡淡一笑,隨即又將一杯茶喝得乾乾淨淨。
吳美儀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不顧,小雪的事情,我還是想要跟你談談。”
“你說……”周子言放下茶杯,看著吳美儀,以示自己洗耳恭聽。
因為吳美儀要說的是有關江雪雁的事情,周子言不想不聽。
“小周你也聽那些個醫生說了,你對小雪的病情有很大的幫助,但這很可能是一個比較長期的事情,畢竟我們小雪已經很是虛弱,對吧,我的意思呢,是希望小周你能夠每天都過來陪陪小雪,直到小雪恢復過來,但這這樣一來,肯定就會給小周你帶了許多不便,所以,我就想,你能不能接受因為我們給你帶來的不便,為你做出一些補償?”
為了不刺激江百歌,另一方面,也不想讓周子言又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所以,吳美儀說得很是小心。
“請小周你看作為一個母親,原意為自己的孩子作出一切犧牲的份上,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補償方案,好嗎?”
本來,看吳美儀說得如此小心翼翼的,周子言也有些默然,可是,吳美最後這句話,又戳到周子言心中的痛楚,一瞬之間,母親於蕾含那憂鬱和絕望眼神,又出現在周子言的腦海裡面,周子言的臉不由得又沉了下來。
“吳董,我說過了,江小姐是我的朋友,我也把她看著是我自己的親人,幫助她的責任和義務,我責無旁貸,這話我已經說個至少一百遍,我認為沒必要再囉嗦下去,何況,有些東西,不是你們認為可以用什麼東西來補償得了的!”
頓了頓,周子言又繼續說道:“至少,江小姐生命,是不可能用任何東西來補償的,這一點,我相信你們都非常明白,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再提什麼補償。”
“你當真什麼要求都沒有!”周子言的這個答覆,既在江百歌的預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之所以說這個答覆在江百歌的預料之中,那是因為,在這一段時間,江百歌無數次都驗證過,周子言絕對不會為了錢財名利,有絲毫向自己低頭,包括這次,應該也是如此。
是以,周子言現在這個答覆,的確是在江百歌的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