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森冷肅嚴的江百歌,現在沒說幾句話,但心底的那股喜意,絕對是由衷而生。
江百歌是百歌集團的董事長,但更時間雪雁的父親,自己唯一的女兒經過千辛萬苦之後,終於尋得真愛,何況,女兒看上的人,無論是人品還是才能,那都是出類拔萃的,這樣的乘龍快婿,確實讓江百歌喜不自勝。
以後遇上那幫老兄弟,自己應該怎麼說,才最有面子,江百歌甚至都已經打好腹稿,。
只是讓江百歌沒想到的是,江雪雁臉上的神情並沒多少激動,反而是有些沉寂的說道:“爸,我很累了,想清淨的睡一會兒,你們都回去吧……”
臉上滿是笑意的江百歌,笑容在一剎那間凝在臉上,仔細打量了一下很是坦然的周子言。
只不過,周子言很是坦然,從周子言身上,江百歌只能看得出周子言很輕鬆,很怡靜,其它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而江雪雁臉上,同樣也只有微笑,看不出來半點兒不妥。
但這氣氛明顯的就不對啊!
一時之間,江百歌心中劃過無數念頭,但沒有一個解釋,能說得通江雪雁跟周子言現在的平靜和怡然,這種情形,明明讓江百歌感到,接下來立刻就會是一場驚濤駭浪,但江百歌卻有實在無法捉摸這一場驚濤駭浪會從哪個方位爆出來。
連吳美儀都感覺到現在的情形不大對勁,微一沉吟之後,吳美儀輕聲跟江百歌說道:“百歌,董太太那邊的宴會快要開始了,我們先過去……”
江百歌搖了搖頭,說道:“你這當媽的,難道看不出來,他們是出了很大的問題!”
江百歌的語氣平緩、森冷,跟剛剛完全換了個人似的,如同已經在燃燒導火索的一個炸藥包。
雖然江百歌現在還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但是現在的情形已經說明一個問題,周子言,根本就沒有去認真把握住自己給他的機會。
而周子言沒把握這個機會,就只有一個結果——又一次拒絕了江雪雁!
這讓江百歌感到真正的憤怒,周子言從來就沒把自己放在他的眼裡,更加對自己唯一的女兒一腔熱情視若無睹。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只需要一個能夠讓我信服的合理解釋,小周,你給我……”江百歌冷冷的說道。
周子言現在的心情很是輕鬆,畢竟江雪雁經過了巨大的傷痛之後,怡然選擇放棄,這對周子言來說,已經是個巨大的轉折,這以後,自己在進行自己的計劃之時,就少了一個羈絆住自己的韁繩。
江百歌要自己給出一個讓他信服的合理解釋,周子言笑了笑,張口正要把這個理由說出來,但是江雪雁搶先了一步。
“爸,子言他跟我說了,他現在很忙,好多事情等著他回去處理,我也很累了,你要理由解釋什麼的,都在我這裡,你問我就是……”
江百歌哪裡還聽不出來,這是江雪雁還在替周子言說話,但這也正是讓江百歌很是不解的地方。
既然周子言沒有把握住自己給他的機會,江雪雁應該很是痛苦才對,但是看江雪雁現在的神態,不但沒有痛苦,反而好像很欣慰,這到底怎麼回事?
江雪雁說完,又轉頭對周子言說道:“子言,我想睡覺,抱我……”
江雪雁行動不便,讓周子言抱到床上去睡,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要求,不要說江雪雁是自己的親妹妹,就算其他的人,周子言都肯定不會拒絕。
當下,周子言取下蓋在江雪雁膝頭上的羊毛毯子,然後輕輕抱起江雪雁。
抱起江雪雁那一剎那,周子言也是微微的吃了一驚,江雪雁的身子很輕,輕得如同一個小小的孩子,感覺是江雪雁已經瘦到不行。
也就在被周子言抱起來這一剎那,江雪雁微微閉上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滾落出來,但是一張臉上,卻保持著微笑,把這個微笑,展露在江百歌面前。
江百歌看著女兒那張微笑的臉,心頭實在有些亂,但一雙眼睛,只靜靜地看著周子言。
周子言輕柔的把江雪雁放到床上,然後替江雪雁蓋上被子。
做這些事的時候,周子言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是自己的親妹妹,自己應該用最真摯的親情,來照顧她,保護她。
所以,周子言蓋好江雪雁,又握著江雪雁的小手,想就這樣握著江雪雁的手,讓她靜靜的入睡。
只是這一切,看在江百歌眼裡,只覺得周子言這是親暱,對江雪雁的“親暱”。
這讓江百歌更是看不懂起來——問題到底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