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言接了電話,笑著問道:“劉總你好……”
剛剛才問一句,劉金成在電話裡笑著說道:“周總,我劉金成是個直性子的人,周總這樣轉彎抹角的,我實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請周總直接跟我說個明白,好嗎?”
劉金成雖然是笑著在說,但周子言聽得出來劉金成的笑聲裡面,滿是苦澀之意。
這讓周子言一頭霧水,當下問道:“劉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問題嗎?”
劉金成怔了片刻,這才答道:“周總,我是泥腿子出身,我們家鄉那邊的土特產,除了魚和王八,剩下的就是蘆筍,周總,這些東西,相信周總多半都不會看得上眼,你直接說個數,就算是湊,我也給你湊過來,請你不要為難我的工人,好嗎……”
劉金成沒再繼續說下去,但電話裡面卻傳來劉金成粗重的呼吸聲,想來,劉金成是已經氣惱不已。
只是周子言聽劉金成這樣一說,頓時明白了七八分,微一沉吟,周子言便立刻說道:“劉總,應該是有人跟你要過什麼吧,對不起劉總,這件事,我真不知道……對了劉總,謝謝你能跟我說這事兒,還有,我想告訴你的是,無論是誰,向你索要任何東西,你都可以直接拒絕,並打電話給我,哼哼,我現在還沒走,居然就有人敢拿著我的名頭去招搖撞騙,哼哼……”
周子言最後哼了兩聲,擲地有聲,無論是誰,都能聽得出來,周子言的痛恨。
劉金成遲疑了一下,又問道:“周總你真不知道?”
周子言字字鏗鏘的答道:“劉總,如果我發現你私下裡跟我們錦湖苑方面任何人有什麼小動作的話,我立刻就終止我們之間的合同!我欣賞的,是你們良心公司的誠信,不是私底下的小動作!”
“好!”劉金成有些激動地說道:“小周,我欣賞的,也是你的爽快和耿直,這件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對不起,打攪你了!”
周子言笑了笑,客氣了一句,隨即掛了電話。
只是掛了電話之後,周子言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早上開例行會議時,硃紅豔作為一個開發部的副經理,沒有到會,而是直接去了第三期工地,相信向劉金成索要土特產的,多半便是硃紅豔!
這個硃紅豔真的是膽大包天,第一天上班,就敢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江雪雁在一旁雖然沒吱聲,但早就從周子言跟劉金成的對話當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見周子言臉色不大好,當下便說道:“子言,現在是錦湖苑最關鍵的時候,容不得半點差錯,你看劉總這事兒……”
周子言看著江雪雁,沉默了片刻,才答道:“這個事情,我肯定會敲打他們一下,不過,剛剛江小姐你也聽到了,雖然影響很壞,但畢竟還沒形成事實,如果立刻就做出處罰的話,恐怕……”
“我明白你的意思!”江雪雁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就算只是敲打,恐怕你也得狠狠地敲打一下,免得他們只當成耳邊風,無所顧忌。”
周子言點了點頭,不用江雪雁說,要敲打這些人,當然的要下重手,否則,這些人真的就會無法無天。
只是周子言心裡還沒形成敲打的具體方案,樂小陶抱著資料夾,帶著四個人走了進來,那四個人,兩男兩女,一個瘦高個的年輕人拿著單反相機,一個短頭髮的女孩提著估計是裝道具的大箱子,另外那個矮胖的男子扛著一架活動梯子,走在最後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拿著一張反光碟。
一見到周子言跟江雪雁,樂小陶只稍微客氣了兩句,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帶來的那四個人,拿單反相機的廋高個子,是攝影師小馬,梁青青是專門負責佈景化妝之類的道具師,另外,矮胖子和那個婦女,都是助手,小程和杜大姐。
周子言跟江雪雁這邊,樂小陶基本都不用介紹了,錦湖苑的廣告片都出來這麼久了,金鳳凰廣告公司的人,看也看得熟了。
周子言跟四個人一一的握了手,也不用做自我介紹,直接問道:“你們的主題內容是什麼樣的?”
這一點,由樂小陶上前簡單地解釋:“周總,這張照片,我們設計了三個方案,第一個是‘親近自然’,想要表現的主題是第三期工程與自然的融合,第二個是‘家是港灣’,想要表現的主題是家的溫馨,第三個難度很大,因為我們設定的主題表現就內涵了些,所以設計方案是‘遊子歸家’!”
周子言想了想,問道:“這三個方案的底案都做出來了嗎?”
樂小陶笑了笑,從資料夾裡面拿了三張素描底稿出來,遞給周子言,周子言一張張的翻看了一下,第一張素描是用第三期工程的模型做背景,運用誇張的手法添上林蔭樹木和草地,在草地上方空出來一塊,估計是準備這個位置新增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的形象。
第二張依舊是第三期工程為背景,只是林蔭和草地換成停下的車輛和行人,而行人大多往作為背景的第三期工程走去,
相較之下,第三張就簡單多了,基本上是一副房內佈局圖,一套沙發,一個茶几,幾隻茶杯,以及現代家庭種常見的電腦電視以及各種裝飾。
周子言看完,又遞給江雪雁,笑著說道:“創意不錯,你看看覺得哪種方案最好?”
江雪雁拿過三張底稿,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要說難度,第三個方案的確是最難,但如果我選的話,卻就選這個方案,子言,你覺得呢?”
周子言點了點頭:“第三個方案,關鍵點在於表情和肢體語言要到位,要給人一種發自內心是回家的認同感……”
頓了頓,周子言又才接著說道:“恐怕要把握好這種表情和肢體語言的度,非得專業演員才成!”
這倒不是周子言妄自菲薄,周子言的確是個遊子,但是,“家”,對周子言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因為周子言已經無家可歸,就算是回到跟樂小陶的合租房,雖然溫馨,也有種回家的感覺,但那種感覺,畢竟過於膚淺,不可能如同真正回到家的那種感覺那樣深刻。
而對於將雪雁來說,的確是每天都可以回家,但絕對不可能體現出遊子歸家那種發自內心的欣喜,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欣喜感,也就無法讓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