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這森羅主峰之上,被雲霧覆蓋著,果然還有一個凌絕所在,那便是森羅山最高的雪頂——鎮天崖。
白衣男子漢的腳程原本不慢,只是看來被驚慌左右了心情,轉眼間曾經到了鎮天崖下。
這本是雪頂至高的峭壁。
他定了定神,提氣縱身跳起,足尖在幾處凸出的崖石上一點,肢體曾經穿雲而上。
他上手又藉機扒住一塊崖石,使力一撐,人便又再向上躥了一下,到底攀上了崖頂。
但是在這凌寒絕頂的鎮天崖上,卻有著一個更其詭異的氣象。
雪地之上,站住了兩個道人。
一個道人看面貌,不過是二十來歲,雄姿俊朗,臉色卻像是有些酸楚。
潔淨的道袍長袖裡,正垂出兩條銀鏈般的鐵索。
那鐵索的另一端,卻拴著一座巨石,那石頭看起來樣式怪異,上面鐫刻著玄門符文,暗中活動藍赤顏色。
另一個道人,年歲卻大得多,鬚髮皆白,看起來曾經過了花甲之年,正是行老。
他廣大的道袍隨寒風飛舞,上手中一把拂塵,也和道袍一樣冰清玉潔。
他面朝著東面,如同是在沉思,此刻卻眉梢皺了一下,說道:“軒轅破,你來了麼?”
白衣男子漢此刻曾經跪下,面朝著兩位道人,原本俊俏的面容似是要哭出來,帶著顫抖哭腔說道:“稟告師尊師叔,妖人們曾經衝破山下法陣禁制,殺上了森羅門,很多.很多師兄師姐都曾經.殉道了!還請師尊和師叔.定奪!”
行老閉目,嘆了口風:“軒轅破,你入我森羅門下,也曾經十年了,固然你年歲最小,你的一眾師兄師姐平日也都加護於你,但你還是堪不破這存亡之數嗎?”
軒轅破一怔,面帶慚容,豈敢出聲。
道人轉過身來,走到軒轅破的面前,俯下身,正了正他的道冠。
“這次森羅大劫,我早就和你的師兄師姐們說過,劫數便是劫數,不是避能避得開的,要是不寧願和森羅一起面對,可以提早下山,保住自己的生命。”
“要不然,便在與妖人決一死戰之時,簡直借他們的兵刃,兵解轉世,我和你師叔若然還在,肯定下山腳究他們,務必然他們引度回山,再修改果,你又何須哭喪著臉,犯這些凡夫的喜悲之心呢?”
不錯,修行之人的劫數,便等於於凡夫的命數,即不能避,亦不能對抗,除非坦然面對,才能置之死地以後生。
“弟子.弟子愚魯.”
“唉,我又何以不明白?你的師兄師姐們為什麼讓你來報信,他們卻去禦敵?無非是因為你的修行不夠,未能參透情關,如遇強敵,你元神難以遁走,豈不是便形神俱滅了,但他們一番苦心,你該當記住啊。”
軒轅破聞言,再也容不禁,便哀哀低泣起來。
這個青年道人卻像是個火爆脾氣,臉上的酸楚之情未消,這時卻怒氣十足。
“這小子也太不成人,哭喪著臉地哪像個修道之人,未來怎地承受森羅衣缽,都是師兄你平日太過寵溺,真是慈心多敗兒!”
愁極行正欲再說什麼,忽然眼中精光一現,拂塵一抖,喝了一聲:“承蒙諸位道友蒞臨我森羅山!此刻既已到了,胡不現身相見?!”
軒轅破一驚,抬起頭來,忽然發明全部鎮天崖曾經被一團團的黑雲所繚繞。
原本炎日白雪的崖頂,曾經成千上萬,暗如白夜,並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之聲。
“愁極行老兒,想不到你中了天魔祖師的三分魔元氣,還能那麼精神。不過你躲在這塊兒享沉寂的時辰,你的徒子徒孫們卻被我等摒擋了一塵不染。”
一聲女性的冷笑,從那片黑雲中傳了出來。
而跟隨這句話音,黑雲之中長出了很多身影,正將鎮天崖圍了個人山人海。
此刻,有幾朵黑雲從後頭飄了過來,雲上平白長出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