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蜘蛛兀自飛在半空,尾部一張,瞬間有百十道金色絲線激射而出!
那群黃衣人一見金色射出,各自從懷中敏捷取出一把似錐非錐的黑鐵鑄件,頂風一招,頓時胸中有數十道金絲纏了過來,繞在各人手中的黑鐵錐之上。
黃衣人接到金絲,便就著風勢,在鎮天崖不一方位左右飄拂,手中使力拉扯金絲,瞬間金絲竟在鎮天崖頂構成微小蛛網,將五洲四海之位都封入網中。
而那微小蜘蛛便落在網上,碩大額頭上六隻火紅眼珠盯著下方的鎮天崖金光。
這氣象尤為駭人!
但愈加可怖的是,這金絲蛛網竟似不怕鎖天陣的金光,反而將鎮天崖的金光牢牢包住,而那些散射而出的金光,也被網在就中,難以透射而出。
血煞子見狀呵呵笑道:“黃眉老祖的烏血金絲公開厲害,本來是不怕這純陽庚金之氣的。”
羅剎女卻恨聲道:“這廝好不丟人!若是他剛才就長出真身,將這崖頂一網而下,其他道友又怎麼會折損這一半之多?”
血煞老祖捋須一笑。
“此次同來的同道之中,有多一半素日裡並氣不忿兒黃眉道友一個異類成道,公開也能譽為魔道三尊之一,因此素日裡大多是外陋內險,背後卻對他一向看得很低,異日常也並未理會過,今日不認為意,倒也正當得很。”
“哼,早曉得這廝素日裡的謙恭都是陰陽兩面,既然他藏私不理,簡直袖手看個繁華罷了,又何須此刻去逞威信?”
“虞教主又想錯了,此刻不逞威信,又待何時?他那烏血金絲儘管不懼純陽庚金之氣,但也無奈攻破陣法,無非借我的手眼,在此一展玄功,令餘存的同道從此豈敢小看於他,也是正當得很。”
“倘使能夠破陣,他天然是大功一件,同時最為醒目,倘使未能破陣,日後說起來,也不過是鑑於我天煞宮部署得當,導致他誤了先機。”
羅剎女聞言冷笑:“這等花招,我羅剎教從不屑於欺騙,若要人前掛零,靠的是主力,老蜘蛛機關算盡,終究無奈在魔道中拔去頭籌。”
血煞老祖搖了搖頭:“原本無謂頭籌不頭籌,所謂先掛零的椽子先爛,倘使比他強悍的同道全都好勇鬥狠,遇事儘快,則終究躲不過一劫,那時辰無論有沒有頭籌,他黃眉道友都是當之有愧的了”
羅剎女冷言道:“指雞罵犬,你倒也高超得很吶。”
血煞老祖輕輕一笑:“那倒豈敢,當下關緊,實在要憑仗虞教主的九子陰魔神通法力,助我破去鎖天大陣。”
“天煞宮本是魔道首領,尊駕登高一呼,魔道皆應,此刻說憑仗於我這個弱女性,只怕過當其辭了吧。”
羅剎女儘管還是冷言冰面,但還是有一絲自大。
本來破這玄出身一大陣,連你也須憑仗於我,天魔元煞說來也是祖師,同在一門之下,救他出困原本對個人也無嘉惠。且待今日立下神威,此後魔道統御大權,還不知鹿死誰手。
“大敵以後,虞教主不用分辨這很多,今日救得魔尊出困,羅剎教肯定是大功一件,從此魔道鎮服,你我亦同位相當,同領天下,豈不也是好事一樁?”
羅剎女哼了一聲:“還是天煞宮主會講,既然如此,何以做還請講明白了,要不然誤了機先,倒也又是我的不是了。”
血煞老祖不認為忤,輕輕一笑:“鎖天大陣的規律,不過是太虛老賊將森羅山底的靈脈以符印之力接引至山頭,這崖內必有靈脈走向,一脈通往極限,因此才能開釋純陽金光。天下皆知九子陰魔有穿石遁地之神通,必能探得這靈脈走向。”
森羅山為萬山祖脈,氣脈自是天下至足,早年森羅門開宗於此,天然硬是看中了這人傑地靈的天華之地。
羅剎女皺眉道:“這倒不難,但那連線崖頂的本是純陽靈脈,我御下九子神魔乃是陰魂所煉,這至純靈陽總歸是碰不得的。”
血煞老祖將手一擺:“虞教主不必多慮,本座的化血刀是用靈脩汙血祭煉,與那天然靈陽總是可以相抗的。”
羅剎女道:“那麼說,血煞老祖是要以捨身化血刀為代價了?”
血煞老祖嗟嘆道:“祭煉化血刀天然不易,但與師尊之事相形,天然分得出孰輕孰重了。”
羅剎女哼了一聲:“此刻只需你我二人,血煞祖師何須還裝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