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聰如時醒來,於老樹樹頂做完早課,打了只野兔吃下,利用法陣“畫皮”故技重施,將從殘留在兔子皮上的氣息轉移到自己身上,然後收起布在樹洞前的匿影藏息陣和“畫皮”,又往森林深處去了。
因為在這兒過得挺舒服,離開時還真的有點捨不得,但這片森林少了一頭盜仙猊,近來一段時間定是要不得安寧,指不定一個不小心的“巧合”就能將矛頭引到自己身上,正好爛樹根那邊還有個實力比盜仙猊還要強上一些的“救命恩人”藏匿不出,他這次也不願再去找它挑戰了,就留它再救自己一次,做了這無頭冤案的替罪羊吧。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做了虧心事,才怕鬼叫門,他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繼續往裡走,雖然是朝著遠離盜仙猊老巢的方向,但每走到一處比較潮溼的地方,聞到一股異樣的氣味時,卻還是會感到害怕,感覺隨時會從密林裡跳出幾頭盜仙猊來,一擁而上將他撕個粉碎。他就這樣一面忐忑著一面往前走,直到走得有點累了,他才停下來,找到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樹下坐下,他想著,
“反正這棵樹也已經枯死了,而我需要的只是個臨時住所,今晚就它了,嘿,枯死的老樹,挖出的樹洞應該比之前乾爽得多吧。”
就這樣坐了一會,蕭聰起身,開始準備新居所的諸般事宜,挖好樹洞,並在樹洞外面布上匿影藏息陣,在樹洞里布上法陣“畫皮”。
死樹的樹皮堅硬,木質如鐵,用誅仙往上扎,戧下來的全是碎木屑,一個四尺見方的樹洞,可是費了他好大一番功夫,不過結果也是不負所望,這枯樹洞裡果然要比之前那些樹洞裡乾爽得多。
一干事畢,已是晌午,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的正上方,卻感覺不到熱,連光線的明晦變化都沒有多大的明顯,這裡的林子明顯比之前更密,最細的一棵樹估計也有七人合抱之粗,濃葉蔽日,古木參天,要不是養分競爭那麼激烈,估計這老樹也不會枯死在這兒,可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對,
“這老樹長得那麼粗,應該是它逼死別的樹木才對吧,難道是捨己為人嗎?不對,大概是因為活得太長,搶不動了吧。”
生息繁衍,更迭換代,那是老天爺應該操心的事情,說到底八竿子也到不著自己身上,於是他也不再多想,安安心心地鑽進樹洞裡,準備再多休息一會。
可坐著坐著,卻越發覺得不對勁,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裡時隱時現,說不清道不明,但感覺中卻又不覺得危險,只是有些陌生,他皺著眉頭,思來想去好久也沒有裡出什麼頭緒來,
“大概是我想得太多了吧。”他自言自語道。
根據一般規律,越往日落山脈深處走,可能
遇見的古獸道行越高,之前那片林子中盜仙猊算是個地方諸侯,所以這片林子中遇到的古獸的道行可能比盜仙猊還要高,也有可能不及盜仙猊,因為還不瞭解這片森林的局勢,所以現在的蕭聰還不敢在此輕舉妄動,知己知彼方則百戰不殆,他打算下午先在周圍打探一番,明天再決定挑戰古獸的事情。
於是,在吃過一點東西之後,他從樹洞裡探出頭來,東張西望確定沒有危險才從中走出,小心翼翼地向北邊貓去了。
一路上寂然無聲,這片林子明顯比之前那片靜的多,雖然道行比較高的古獸為獸也比較低調,但昆蟲之類的總歸應該是有的,可這裡卻連一點蟲子屎都尋不到,這一點讓他頗為不解,而且這一路上連一絲古獸的氣息都尋不到,以他馭陣師的強大靈覺,若非渡河境的古獸故意隱藏氣息,想要逃過他的搜尋,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反正在這附近不可能有渡河境的古獸,所以唯一的解釋是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古獸,一頭也沒有!
可這裡怎麼會沒有一頭古獸呢?這太奇怪了,這麼好的地界,這麼多的資源,就算只想找個棲息之所也比與那些強大古獸爭地盤好啊,難不成他們的腦袋都撞樹上了?
這地方有古怪!
好奇與害怕同飛,忐忑和興奮並行,他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往前走,呼吸時緊時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後退,他突然想起某位先哲說過的一句話,“生活就像一盒糖果,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隨即定了定心,大步向前走去。
前方終於出現了些別樣的顏色,在這滿是青綠和黑褐色的樹林裡顯得如此突兀也是如此的扎眼,他微微一笑,加緊幾步走到近前,定睛一看,面色突變,瞠目結舌,
“這是……召命紅!”
半晌,震驚中的他才得以回過神來,左右反覆觀瞭幾回之後轉過臉來,將目光重新聚焦在身前兩步處那簇紅中帶紫之上,嚥了口唾沫。
“這不陰不陽的玩意兒怎麼會長在這裡,這可是大邪之物啊!莫不是……原來是這樣……”
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不敢在此多做停留,趕緊疾步離開了。
繞過召命紅,繼續向前走,又過了大約半個來時辰的時間,前方視野大亮豁然開朗,蕭聰心裡越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