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盡職盡責,何罪之有,既然先生無權進入這貴府重地,那晚輩便先進去了。”
隨即拱手回了一禮,然後對身旁人道:
“你們在此稍等片刻,我與歐陽尋進去走一趟。”
歐陽尋聞言,幾聲訕笑,
“小聰啊,這一次兄弟我怕是不能與你並肩作戰了。”
蕭聰微微詫異,
“怎麼,以你少節主的身份也進不得?”
歐陽尋笑而不答,只是搖了搖頭。
蕭聰看著歐陽尋和那門生諱莫如深避之不及的模樣,感覺甚是費解,都說龜府最重學術,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雅客不都是視錢財為糞土的主兒嗎?怎麼龜府這些老烏龜如此看中這些財寶呢?連高高在上的少節主都輕易進不得的寶庫,究竟有什麼名堂,年輕人感覺再一次被重新整理了對龜府的認識。
就這樣,蕭聰獨立一人進到了那扇門裡。
連高高在上的少節主都輕易進不得的地方,其入口肯定非同尋常,蕭聰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入口竟然是一座已經誕生陣靈的法陣,還是身為馭陣師的他叫不出名字的一種!
“我滴個乖乖!”蕭聰不禁有些吃驚,“連我都叫不出名字的法陣,從這件事情上,就能體會到龜府的底蘊究竟有多麼深厚了,簡直是深不可測吶!”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向在龜府飛揚跋扈無法無天的小祖宗歐陽尋為何在這個地方表現得如此老實,法陣如此強大,那陣靈又不認人,它可不管來人是少節主還是誰誰誰,只要沒有得到特別的通知,估計就會直接擊殺了,連救都來不及,歐陽尋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觸這忌諱,他又不傻!
關於那“特別的通知”,蕭聰一時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既然是人家的重大秘密,他一個初來乍到的蕭家人難以參透也正常,可話說回來,他也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多費腦筋,又沒什麼非分之想。
年輕人順利無虞地來到寶庫之中,抬眼一看,直接被嚇傻了眼,只見那些曾在書上認識到的傳說級靈寶鱗次櫛比地漂浮在空中,一眼望不到頭,蕭聰雖不敢說自己過目不忘,但在天道軒的藏經閣裡侵淫那麼些年,自認為也算是個見多識廣之人,可在這裡,卻成了井底之蛙,他的目光緩緩移動一圈,發現自己能夠認出的和有所猜測的不過三成左右。
“我的天,這歸師父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以他的閱歷,不可能不知道這座法陣是什麼級別吧,讓人把我帶到這兒來挑選佈陣材料,那不是小題大做嗎?他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是在考驗我?還是想故意塞我點好處?”
蕭聰想不通歸師父的真實用意,就像他想不通歸師父昨天為什麼帶星流雲他們去寶經閣,但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被安排的感覺。
所以,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要不要接受這種安排。
不過這事兒蕭聰並沒有多想,以他的性格,又在這前路未卜的形勢之下,他可不會接受這樣那樣的安排,他雖然不懷疑歸師父的用心,但他還是更相信他自己。
“呼”
鼓著腮幫子吐出一口濁氣,蕭聰咧嘴笑了笑,看上去輕鬆了不少,此時的他已經失去對這寶庫的興趣,因為怕見獵心喜不能自制,所以只是想著能不辱使命,也別抹了歸師父的面子,歸師父既然讓他在這寶庫中挑選佈陣材料,那他便挑幾件奢侈一把,爭取以最短的時間佈置法陣,並把成功的機率提到最大,而後,這件事就算是翻篇兒了。
氣定神閒的年輕人緩緩走在這一片奇珍異寶之中,僅行了百來步,手裡便已經多了幾件五顏六色奇形怪狀之物,這時候,他再次抬手輕輕一招,右上方的一件東西緩緩朝他飛來,穩穩地落在他張開的右掌中。
蕭聰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剛剛入手的物件,感慨道:
“品色如此之好的‘九陽玄通乳’,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妙物啊。”
隨即笑了笑,
“有了這東西,就能保證大功告成了,可把它用在這件事情上,算不算暴殄天物?”
他莞爾搖頭,隨手一拋,那‘九陽玄通乳’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算了,就這樣吧,雖說得到了人家的允許,但也不能把事兒做的太過分,再說,怎麼著也得顯示一下本馭陣師的水平不是?”
低聲說完,年輕人轉過身來,開始往外走,可沒有幾步又停了下來,他微微仰頭,一聲失笑,自言自語道:
“只要不多拿東西,簡單瞭解一下這裡,應該沒什麼吧,萬一以後要是能用得到,也算是個準備。”
說完轉過身來,繼續向裡走去。
年輕人終究還是沒能抵抗得了那強烈的好奇心,不過這裡的奇寶雖然珍貴,卻沒能激起他的貪慾,他就只是這般走馬觀花,在這一片琳琅滿目中逛著。
又走了近三百來步,淡然如水的年輕人停下身來,仰頭看著飄在半空中的一隻四方小盒,小盒整體呈現出一種少見天青色,頂蓋雕有四隻形態各異的古獸頭顱,四壁上鏤著數不清的禽鳥,其形象蕭聰竟然一種也認不得,而且他之前看到的奇寶都是露在外面,而那盒子又給他一種很有故事的感覺,這便進一步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鬼使神差地信手一招,那盒子便朝他飛過來落在手上,靜靜觀摩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將雕著四顆獸頭的蓋子掀開,入眼空空蕩蕩,仔細一看才發現盒底平鋪著一片不知什麼材質的殘圖,起初他還以為這本來就是繪在盒底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