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抹淺紫色的劍氣自蕭聰不斷比劃著指尖飛出,擦著他的面頰擊在身後斜倚的樹幹上,但聽得“啪”的一聲,一塊巴掌大的樹皮應聲而碎,木屑崩了他一身,並將他“嚇”了一跳。
他圓睜著雙眼看著那裸露著樹幹的地方,良久,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緩緩轉頭看向那根剛才“無意“中激發出淺紫色色劍氣的手指,眼中迅速湧上一股子狂喜之色!
鴻翔看著演技精湛的蕭聰,先是很不待見地吐了吐舌頭,而後才迅速換了副臉色,失聲驚異道:
“公子,你終於練成《紫櫻劍典》了!”
蕭聰木然轉首,像個白痴般看著鴻翔,喃喃道:
“我……真的……練成了?”
“嗯嗯!”
鴻翔重重地點點頭,激動之情近乎是感同身受。
蕭聰臉上的笑越來越白痴,目光定定地賤意盎然道:
“可我還沒有真正用心練過啊,難不成本公子真的是千年難遇的練武奇才?恩,應該是這樣!”
鴻翔緊抿著小嘴,想笑又不敢笑,就蕭聰此時這副自戀到沒譜的模樣,哪兒還是他記憶裡的哥哥?這分明是個連庸夫俗子都不如的大傻叉嘛!
但戲還得演下去,只見鴻翔拱手作揖,馬屁道:
“公子天資絕萃,世間罕有,假以時日,定又是玄真界的一段神話。”
蕭聰一臉得意,笑著擺擺手道:
“你這話說得有些過了,我可成不了一代神話,這一代的神話,永遠都是那個僅存的蕭家人蕭聰的。”
說著,神色漸現黯然,苦笑一聲,接著道:
“不過是僥倖使出了一式《紫櫻劍典》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休息的差不多了,走吧,還要趕路呢。”
鴻翔撇撇嘴,像個懂事的隨從般識相地沒再說話,蕭聰笨拙地從地上爬起,撲打了幾下做工極是考究的衣袍,轉了下身子,就要往前走。
才沒走幾步,卻猛地往一邊騰挪而出,一道灰撲撲的影子攜帶著一陣勁風自其身邊掠過,輕輕撩起了他鬢角的長髮和衣袍的下襬,所幸躲閃及時,毫髮不傷。
鴻翔見狀大聲疾呼道:
“公子小心,左邊!”
蕭聰聞聲而動,身子一扭又往右挪出幾步,但聽得鴻翔又大聲叫道:
“後邊!”
蕭聰凌空躍起,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落向鴻翔,長腿橫向一掃,伴隨著一聲鬼叫,將一名準備欺身至鴻翔身前不足一尺之處的來者踢進了不遠處的灌木叢裡,而後揪著鴻翔的肩膀,又是往一邊橫挪出幾步,正巧躲過了另一名來者的襲擊。
那個之前被一腳踢進灌木叢裡的傢伙笨拙地從灌木叢裡打著滾爬出來,吐出混進嘴裡的雜草,隨意打撲了幾下灰白色的長袍,也聽不出隨口啐
了句什麼,與其他三人向著鴻翔和蕭聰合圍而來,四人獰笑著,彷彿此時的蕭聰和鴻翔已是甕中之鱉,蕭聰身上的東西也早已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蕭聰一幅書生意氣的模樣,含笑而立,不急不緩,不卑不亢地衝其中貌似頭頭的長衫人做了一揖,這長衫人長得甚是白淨斯文,看上去約莫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虎眉冷目,長臉高顴,高鼻方嘴,稜角分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正派人士,其他三人長得雖沒這長衫般正氣凜然,但終歸也不是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樣貌,只是其中一人薄唇細眉,看上去倒有幾分奸相。
長衫人對蕭聰的以禮相待看上去並不感冒,他冷著張臉,淡淡道:
“荒郊野外的,你們書生間的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我們也不在乎這些,至於我們在乎的,想必公子心裡一定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