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明星稀。
蕭聰一行人早就已經佈置好留宿事宜,此時正像以往那樣圍坐在火盆邊上,火盆上架著水壺和生肉,壺水未開,肉未熟。
星流雲沒有像之前那樣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躺在地上,他微微仰頭,斜斜看著棚頂,眼神清澈有光,好像正在對什麼心馳神往。
半晌,星流雲低下頭來,以少有祈求之色對蕭聰說道:
“小聰啊,要不你跟我仔細說說昨天你是怎麼將那三頭鴕鳥殺死唄,以我們的力量殺死一名通天境偽仙,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唉,這事兒撓得我心癢癢,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今晚上怕是睡不著了。”
蕭聰直眉輕挑,
“怎麼,就這麼想知道里面的細節?”
星流雲輕輕翻了個白眼,臉上帶著似有若無小女人的嬌嗔之色,卻沒說話。
蕭聰一時沒憋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而後一臉正色道:
“既然星老大都提了,那我就仔細跟你說說。”
頓了頓,接著道:
“事情的經過你都知道,你迷惑的是為什麼我們與三頭鴕鳥實力差距這麼大卻能殺死它,其實這個問題除了跟蕭二十七將結出的法陣威力足夠大之外,還有一點是三頭鴕鳥最厲害的就是聲波造成的精神衝擊。”
說到這兒,蕭聰冷冷一笑,
“碰巧精神力這方面我也有點建樹,才能用灌注天道真力後的誅仙劍配上焰焚劍三斬這樣的逆天招式殺死它,這一次完全算它太倒黴,哦不,應該是太蠢,倘若它當時用火柱或者是冰刺攻擊我,我他娘早就嗝屁了,而且你也不要以為這一次我們贏得多輕鬆,表面上是一覺醒來啥事兒都沒有,其實我們都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要不是因為在蕭二十七將結出的法陣中有所了悟,你和歐陽尋別說挽回修為了,肯定連命都保不住,而我,呵,也算是他孃的走了狗屎運,在砍下三頭鴕鳥的頭顱後,我也被他的箭羽射成了篩子,要不是因為落在了法陣中,被法陣用三頭鴕鳥的生命及時修復了傷勢,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嘍。”
“怎麼個不堪設想法兒?”星流雲急急問道。
蕭聰自嘲一笑,
“首先,小爺這條命肯定是撿不回來,我死了,沒人給你們布修神補元陣,你們不死也得殘廢,就算僥倖活下來,呆在大荒這樣兇險的地方也終究是難逃一死,至於蕭二十七將,雖然近乎沒有受傷,但結完法陣之後為了保守秘密就會被法陣封印,沒有我給他們解除封印,他們也就跟死了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外面還有無數蒼生等著我去拯救呢!”
“嘔~”鴻翔故作乾嘔,揶揄道:“哥哥,你的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了,聽你這一說,我都沒胃口吃東西了。”
蕭聰被氣笑,
“那今天晚上你別吃東西了,正好物資緊缺,能省一口是一口,而且小爺臉皮就是這麼厚,以後每天給你展現一下,肯定能省下不少糧食!”
鴻翔撇嘴又輕哼,
“堂堂蕭家四少爺,竟這樣壓榨自己手底下的人,連基本的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以後還有誰會跟著你,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這一席話,倒真讓蕭聰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只見他僵笑著微微一嘆,感慨道:
“唉,說的……倒也有點道理,想不到我堂堂蕭家四公子,有一天竟然會餓肚子,這也有點太尿了點。”
說著,看向眾人,目光略顯愧疚。
歐陽尋語氣沉沉,
“這的確是個亟待解決的問題,我們這些人均在天境以上,辟穀之修不成問題,可關鍵是這裡是大荒,而我們又沒有高強的辟穀能力,一旦遇上危險,因氣力不足而慘死當場那可就太尷尬了。”
幽女微微蹙眉道:
“你們兩個的彌芥裡不是儲備了足夠多的乾糧嗎?我們人其實也不多,應該能撐很長一段時間吧。”
蕭聰和歐陽尋對視一眼,歐陽尋重重一嘆道:
“天天吃素那多沒意思啊,我都快習慣吃肉的日子了,少吃點還行,全素,怕是得度日如年。”
蕭聰極不情願地隨聲附和道:
“唉,想我一個從小立志吃素的修道人,現在一想起全素來,竟也有點接受不了,罪過啊。”
歐陽尋眼神幽幽,深吸一口氣,陶醉道:
“你聞這肉,多香。”
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