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蕭聰和星流雲就出發了,其他人誰也沒跟著,連鴻翔也被蕭聰命令乖乖地呆在廣寒宮裡,因為演戲演全套,他們師徒倆要跟那少女來一個貨真價實的不期而遇。
蕭聰在前,星流雲在後,蕭聰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左右抽打著為師父開路,殷勤有加,星流雲在後邊倒揹著手走著,一臉嚴肅。
在密不透風的雨林中足足走了有近一個半時辰的時間,繞過一棵約莫有五六人合抱之粗的老樹,蕭聰眼前一亮,因為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頭戴斗笠身披斗篷的姑娘,雖然臉上帶著面紗,但從身段和那雙眼睛上來看,就是昨天的那個少女。
蕭聰丟下師父,興高采烈地跑到少女近前,難掩心中喜悅,
“真的是你啊,這麼巧。”
少女眼神詫異,
“怎麼又是你!巧什麼巧,你是不是在跟蹤我!”
蕭聰一臉無辜,辯駁道:
“我哪有,我都在這兒逛了一早晨了……”
話沒說完,但身後傳來一聲甚不滿意的“咳嗽”,蕭聰面色一變,趕緊退到一邊,低頭惶恐道:
“師父。”
星流雲神色淡淡,語氣略顯嚴厲,
“遇見點小事就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蕭聰頭埋得更深了,低聲回應道:
“徒兒知錯了,師父。”
星流雲又是一聲輕哼,
“這就是你昨天跟我說的那位姑娘?”
蕭聰唯諾不改,頭也不敢高抬,只答了聲“是。”
星流雲點點頭,
“是棵好苗子,難怪你整夜唸叨。”
蕭聰低著頭,恨得咬牙切齒,無中生有,空穴來風,星流雲這丫的,可算是找著機會消遣他了。
星流雲輕撫了撫頜下鬍鬚,衝少女微微一笑道:
“我這徒兒素來莽撞不懂規矩,若是有什麼地方冒犯了姑娘,在下就在這兒向姑娘賠個不是,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少女隨意笑笑,打趣道:
“不懂規矩,我倒覺得他心裡的條條框框挺多的。”
星流雲又歉意一笑,
“姑娘說笑了,都是些古板道理,我一手帶大的徒弟我自己心裡清楚,看書看傻了,總覺得書裡面說的什麼都是對了,殊不知世事變遷,認知也應該與時俱進才對。”
少女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戲笑道:
“既然他是你一手帶大的徒弟,他什麼情況你都知道,那為什麼沒有及時撥亂反正呢?你這個師父,做的很不靠譜哦。”
蕭聰猛地抬起頭來,疾聲淺叱道:
“怎麼跟我師父說話呢!”
“住嘴!我讓你說話了?”
星流雲面色嚴厲,口氣生猛,只一句話,便把蕭聰訓得抬不起頭來,只能小聲認錯道:
“師父莫要生氣,徒兒知錯了。”
少女放聲嗤笑,
“帶著這麼個不看頭勢的榆木腦袋修行,挺無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