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盧九德見朱由崧還在猶豫,也顧不得太多了,著急道:
“如今這天下早已經不同了,筆桿子,嘴巴子,早就沒有刀子管用了,只要南直隸的兵馬在咱們的手裡,就算那是真的皇子,又如何?
王爺根本不必忌憚南京城裡面那些除了筆桿子,就只剩下嘴巴子的文官。咱們手裡的兵馬,可不會和他們講道理。
更何況,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也從來都是隻有在道理站他們那邊的時候,才講道理,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朱由崧聽罷,不由得微微動容,甚至是輕輕點了點頭,盧九德可是鳳陽監軍,手中確實掌握著不少兵馬。
其實,朱由崧和盧九德都不信那些文官,那些傢伙,可從來都不是講道理的人。若是講道理,按照祖制和禮制來說,只要光宗一脈絕了,沒人能比得過朱由崧。
“公公,那你打算如何做?”朱由崧已經完全被說動了,但也不由得擔心地問道:“咱們手裡的兵馬,能和南京的那群文官鬥嗎?”
“大王您放心,如今南直隸域內的幾支兵馬,老奴都已經打過招呼了,除了城內的路振飛,高傑,劉澤清,黃得功,劉良佐等人都已經答應了要擁護大王登基。”盧九德說著,得意一笑,又道:
“過幾日,老奴會把他們都召集到淮安,只要大王一出馬,寵幸幾句,他們必然願意為王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若是那路振飛不服,到時候咱們就把他給解決了,以除後患。
南京京營不過是一個虛殼,能戰之兵不足千,史可法更是迂腐書生一個,大王完全不用擔心,他們都不是老奴的對手。”
“那陸振飛能否也一併爭取過來?他前段時間還特地來拜見過孤,想來人也是不壞的。”朱由菘想了想,又說道:“畢竟都是自己人,到時候如果真的打個你死我活的,也不好收場。”
“路振飛確實也是深明大義的人,而且他能得這個巡撫淮揚的官職,還得虧了老奴的助力,此人確實可用。”盧九德笑了笑,又繼續說道:
“那四個總兵裡面,高傑的兵力最強,黃得功次之,他們兩人都有意投靠大王,劉澤清和劉良佐兩人,一個山東跑來的,腳跟還沒站穩,一個兵馬不強,他們應該不敢造次。
而且,他們兩人手下的兵馬,許多都在老奴手下辦過事,老奴在南直隸剿匪十數年,那點薄面,還是有的。
過幾日,等他們都到了淮安,老奴再把這件事定下來,就由不得他們反悔了。路振飛手下不過數千鄉勇,若是他執迷不悟,老奴定要親手處理了他。”
“親手處理他?”朱由崧不解道。
“大王,那日會晤之時,便是咱們定下大業之刻,一點也不能疏忽。淮安城內外,老奴都會部署自己的兵馬,不安分的,阻礙咱們大事的,一個都不能留。”盧九德嘴角上揚,陰陰笑道。
“可這樣......”朱由崧原本還想問若是有人不肯怎麼辦,如今一聽,便知道自己的考慮多餘了。這種事情,哪裡有什麼肯不肯的,也哪裡有什麼不好處理的?
該殺的,就全都殺了!
“大王儘管放心,此事老奴絕對會辦得妥妥當當的,絕不讓大王擔心。”盧九德當即立下了軍令狀。
整個南直隸的兵馬幾乎都在手裡了,他當然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所謂的欽差隊伍,也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公公,那這天下之事,朕就全交由你來安排了。”朱由崧開懷一笑,連自稱都已經改了,似乎已然勝券在握:
“這天下,終究還是要回到朕的手中的……”
盧九德聞言,知道面前的小王爺已經下了決心,那他也可以用全力了,隨即附和道:“要是這些賊黨敢不顧祖宗法制,那咱們就送他們去見太祖太宗,看他們還敢多說一句不。”
盧九德十分清楚南直隸域內的情況,只要沒有強大的外界力量干擾,他的計劃必能成功,就看那幾百人的所謂護駕部隊,有多少實力了,居然可以直接從京城闖到南直隸。
這是盧九德沒有告訴朱由崧的,他其實已經大抵確定了船隊裡面就是崇禎和周皇后,甚至還在宿遷前往淮安的必經之路上設下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