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術師與驚鴻不遠處的一顆樹上,一個模糊的身影隱匿在樹枝之間,彷彿與大樹融為了一體。
黑衣殺手痴痴的看著遠方人,眼神平靜,根本無法從中看出他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
其實他這樣隱藏在暗中觀察遠方的紅衣少女很多天了,因為他此行的目標就是紅衣少女,只要殺了她,就可以獲得不菲的靈晶報酬,不菲到可以支撐他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修行。
他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叫作一,他記得很久之前他是叫一百零八的。
他做殺手很長時間了,長到他早已經忘了原本的名字,或者他原本就沒有名字,在他的記憶裡,沒有父母,他是個孤兒,更是這個世界最卑微的乞兒。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存活到記事以後的,他只知道在他記事以後,就混跡於城池裡最骯髒的角落,那裡可能會擁有他一天的口糧。
他從不乞討,世人的恩惠對於他來說可望而不可及,他做不到像其他同類那樣卑顏曲膝,在那些貴人踐踏自己所有尊嚴後,接過隨手扔下活命的東西,如同惡狼一般啃咬。
哪怕作為一個卑微的乞兒,尊嚴這種東西,看起來微不足道。
世界本就灰暗,在世界最底層的他們,尤其灰暗。可即使是灰暗的他也獲取過短暫的光明,正是那道光明,讓他殘喘活下來,變得更強,更強,然後守護好這抹光明。
黑衣殺手的視線早已沒在紅衣少女身上,他怔怔的盯著藍衣少女,她跪坐在那裡,面目溫柔,一如當初的她,只是這溫柔不在是對自己,而是另外的人。
“玉佩……”黑衣低聲瀰漫,隨後目光充滿了炙熱,一時間聲音也不似之前那麼幹澀。
“你的一切,我都會守護。”
再看去,樹枝搖曳,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
沐冥睜開眼,茫然的向四周環顧,是一間木屋。
沐冥翻了翻身,感覺背後隱隱生疼,也不知道又過去多久了。
隨後他就發現背後的疼痛與躺的時間久不久沒什麼關係,原來他就躺在一塊木板上面。
沐冥苦笑:“自己好歹也是一個病人吧,怎麼連被褥都不配一個。”
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沐冥起身,想看一看自己昏迷中究竟被運到了什麼地方。
不料這搭建的臨時床鋪實在太不牢固,自己的動作稍微大了一點,木板側向一側,沐冥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到了地上,而隨之傾斜的木板,不偏不移,正好壓在自己身上。
沐冥無奈的想到,幸虧也就自己,重鑄的肉體變態,強勢恢復的差不多,換上其他人,這麼一鬧騰,估計又要躺床上一陣了。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三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將自己救了回來,只是這三人照顧病患的方式,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也不知道弋陽怎麼樣了?”沐冥掀開木板,坐在地上想到。
按理來說,沐冥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屋子的主人應該早就過來看看情況了,可是屋子裡靜悄悄的,像是隻有他一個人一樣。
無奈之下,沐冥只得自己站起,四處探探情況了。
木屋不是很大,沐冥走出房間便是大廳,大廳很空曠,幾把木椅,一張桌子,幾乎就是全部的擺設。
沐冥一眼就瞅到被安置在角落裡的一槓長槍,和一套掛起來的寶甲。
沐冥走近,槍體烏黑,槍尖鋒利無比,隱隱冒著銳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