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到你是哪年來著?”孟嘯天饒有興致的盯著對方,凡人笑道,“十五年不到吧,如今你都長這麼高了。”
“一晃都十五年了啊。”孟嘯天搖搖頭,“老友見面,是不是能坦誠些?當年你應該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凡人看看孟嘯天身後的雷鵬飛,孟嘯天搖搖頭,“說吧。”
凡人就是當年孟嘯天第一次去青山觀路上遇到的郝新仁,那是孟嘯天雖然只有八歲,可看師父記憶碎片看多了從而閱歷不低,當時就察覺到郝新仁的突然出現有些怪異,便在抵達青山觀時與其分開。
孟嘯天入青山觀參觀時,牽動星極藏於青山娘娘手中的殘破無限球。被驚動的星極隨後將其帶去喚醒南宮英,他也因此正式被南宮英代夫收徒,成為秦天正式徒弟。
回到青山觀,他愕然發現本應分開的郝新仁居然陪劉柱在等他。
其後,郝新仁陪他和劉柱回小青山,一路上說了很多修真界的事情。回到小青山後,孟嘯天用言語點出郝新仁動機不單純,郝新仁只能離開,臨走前送孟嘯天本珍貴的靈魂功法《護星決》。
時隔多年的再見,當年遮遮掩掩、現在主動來尋的郝新仁終於袒露。
“外星入侵前,繁星大陸面臨提亞界威脅,當時的修真界各大宗門抽調精英弟子,和散修共同組建專門護衛繁星大陸的護星軍。護星軍不負重託,成功抵禦提亞界數十年,為此付出無數生命。”
“外星入侵十年後,外星趁昊天門慶祝成道之際突然將其團團包圍,那場血戰當年我跟你說過,還記得嗎?”“不可能忘記。”
“護星軍也參加了那場血戰,一萬四千三百一十九名護星軍戰士,最終只有十七名爬出死人堆。”
孟嘯天驟然轉過身,仰面望天。
身後郝新仁低下頭,許久才道,“當時他們並不知道還有其他同僚活了下來,都只當自己是唯一倖存者。那場血戰太過殘酷,沒人能走的出來,有的借酒麻痺、有的痴痴傻傻、有的就此沉淪,也有的誓要復仇!”
“時至今日,我們依然沒有忘卻他們的遺志,為更好的抗爭外星,我們一直關注凡間出現的好苗子,你就是其一。”
“我當時接近你,其實是想陪你渡過凡人期,能更好的適應修真,修真後會有其他同伴接替我。可你太聰明瞭,我只能留下《護星決》離開。”
郝新仁說完,孟嘯天等了會才道,“那這次你來?”“這幾百年誕生過百多位均衡五靈根,他們都有過抗爭但最終都慘遭五宗門殺害,所有抗爭中只有你做的最好、做的最成功,所以我們隊長想找你談談。”
孟嘯天緩緩轉過身,“隊長?是誰?”郝新仁搖搖頭,“我只負責傳話。”
“讓我想想,明天給你答覆。”“好。”
郝新仁走了,孟嘯天站在那裡久久都沒有動彈,直到影衫從大地遁出、伸手在他眼前擺擺,他方才驚醒過來。
“影衫姐,你們對現在的護星軍瞭解多少?”“他們藏的很深,極少在修真界公開活動。聽說主要精力都放在凡間,重點是凡間特殊孩童,比如異靈根單靈根這類。嗯,鬼王好像說過,他們跟文武殿有來往。”
‘文武殿?’
孟嘯天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第一次離開小青山前往青山觀時,曾路過文武殿分殿還進去做了靈根測試並記錄在案。
文武殿背後是五大宗門,那麼那時五大宗門就應該知道他這個均衡五靈根,可至今從無應對,郝新仁也就是從那以後出現的。
把事情跟影衫說了說,他問影衫怎麼看護星軍的突然要求。影衫說,護星軍成立至今數百年,底蘊肯定有,如能和他們合作肯定是好事。
他又看看雷鵬飛,雷鵬飛的意思和影衫差不多,不過他更擔心萬一護星軍有問題,只有煉氣八層的孟嘯天必然危險,不如讓他做代表先行與護星軍接觸,等時機成熟再正式會面。
“你想的很周全,但現在事情太多,沒那麼多時間來回折騰。”孟嘯天輕嘆聲,“你去跟他確定時間地點吧,安全你放心好了,沒事的。”
雷鵬飛看看影衫,見她沒有任何反對方才離去。沉吟會,孟嘯天對影衫道,“你幫我查查,這些年修真界出現過多少異靈根、單靈根或特殊人物。”“你覺得護星軍有問題?”
孟嘯天笑道,“多謝了解總是不錯的。”
三天後,孟嘯天帶著雷鵬飛悄然離開天羅森林,當然身邊還有條大黑狗。
雷鵬飛和郝新仁溝通時,郝新仁說隊長考慮到孟嘯天現在修為不高、不易長途跋涉,主動提出可以來找他。雷鵬飛表示自家公子是晚輩,理應前往拜訪才對。他是考慮天星隊底子相比護星軍肯定單薄,過早露底不利於合作平等。
最終兩人將會面地點定在玄越山脈。
玄越山脈位於玄月皇朝和天魁國之間,連綿數百公里,地形險惡、環境複雜又身處凡間,確實利於躲藏。
疾奔數日,兩人一狗終於來到玄越山脈。剛到不久,就有人給雷鵬飛發來傳音符,順著指引的方向再走數十公里,兩人終於在個被樹木遮蔽大半的小山谷看到郝新仁,還有他身邊五位修真者。
拜見前輩,孟嘯天自然不能矇頭遮面,還特意讓影衫選套正式點的法衣穿上,不過雷鵬飛依然是全身黑衣。
閒說幾句,孟嘯天便在名修真者帶領下走入山谷深處,再穿過山體上的門戶進入山腹。一路上幾人都沒說話,只有輕輕的腳步聲在略有些昏暗的通道中震動。
沿著彎彎曲曲的通道走了好一會,帶路人終於在扇精美木門前停下,輕輕敲動幾下後方才推開。孟嘯天衝那人點點頭走了進去,門在身後關起。
通道很簡陋,門後房間的裝飾卻很精緻,看上去應該是個書房還充盈著淡淡香味。正對大門的寬大書桌後坐著位中年,透著金丹大圓滿氣息,正面帶微笑的看著緩步走來的孟嘯天。
等孟嘯天走到桌前,那人方才笑道,“你就是孟嘯天,很有精氣神的小夥子,今年多大?”孟嘯天俯身行禮,“晚輩今年二十三,不知前輩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