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朝京師的佈防,以羽林軍和龍武軍為主。羽林軍駐防的重點在於上京,而龍武軍分散在上京為中心的廣闊地區,守衛各處的緊要關隘,作為最精銳的軍隊震懾四方。”
“羽林軍約有二萬餘人,由皇帝直接掌握。而龍武軍,則有十幾萬人,按常理,應該由皇帝掌管人事任命權,其餘的日常經營,由宰相負責,但因為道君皇帝長久放置不管,林輔國實際在掌控龍武軍。”
“龍武軍共分成十六衛,掌軍校尉柳大興的龍武軍,就是駐守在陌縣北二十里外的龍武右威衛,營內有兵力二千餘人。”
葉信看完了調來的卷宗,沉思良久。
“殿下,錦衣衛指揮使趙炳也發來密報,聲稱柳大興營極其可疑。自從官銀被劫,他們大營的周圍忽然高壘起柵欄,任何人不得靠近,營內的人也極少出來,變得神神秘秘的。”
馮保向葉信稟告後,小心地問道:
“要不要叫趙炳強行入柳大興營中搜查?”
“先不要妄動,叫趙炳重點監視住柳大興部,一有情況立即稟報。”
葉信沉吟著,手裡撫摸個精巧的木匣,匣子裡,放有道君皇帝給他的金牌。
“今兒天色晚了,一切過兩天再說。”
葉信起身,淡淡地說道。
“遵命。”馮保不敢再問,恭敬應道。
右威衛營只距離陌縣二十里地,只要提前得到訊息,趁夜可以及時趕到,這跟羽林軍郎將童忠的口供都對得上。
葉信有九成九的把握,劫銀,是柳大興營幹的。
只是,柳大興能調動至少上千人參與劫銀,性質甚至遠比童忠通風報信嚴重許多倍。
把他們逼急了,搞不好,就是一場鋌而走險兵變。
葉信目光凝視手中木匣,眼下,必須要得到軍方的支援!
天色已晚。
東宮的寢殿中,有絕色的美人林盼兒相陪,葉信自然折騰了一番。
葉信也注意到,今天的林盼兒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神不守舍的,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葉信隨口問了句。
“殿下,臣妾害怕。”
林盼兒垂首不敢望向葉信,回答道:
“宮裡傳遍了,殿下為了叫羽林郎將童忠招供,不但嚴刑拷打,還抓了他全家老小,聲稱他如果不招,就要全家殺光!”
“殿下,您,您真的需要手段這麼狠嗎?”
葉信輕輕蘇展胳膊,把可人的林盼兒摟入懷裡,笑道:
“不這麼做,如何震懾住蔑視皇權,不把孤放在眼裡的亂臣賊子呢?有句古話說得好,亂世當用重典,現在雖說不是亂世,但大雍朝內憂外患,早就千瘡百孔,跟大亂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些懷有二心的逆臣,孤不止要殺掉,還要借他們人頭一用,叫天下那些懷有不可告人目的的小人們,知道要付出的代價!”
葉信自然而然地說出來。
可林盼兒聽到耳中,心裡有鬼的她,總覺得太子話裡有話。
是不是察覺到,她揹著做的小動作了呢?
就在林盼兒內心忐忑不安的時候,葉信已經猛地一個動作,把她放在床上。
“殿下,你不是累了嗎,應該早點休息了!”
“愛妃就是孤解除疲勞的最好良藥,哈哈!”
林盼兒本以為葉信剛剛的話是在暗示自己,自己暗地裡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被他發現了,卻不想自己還沒回過神來,葉信自己倒是突然改變主題了。
“殿下,臣,臣妾還想問一句…”
林盼兒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臣妾有一天,也犯了錯,您,您會不會也對我那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