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這才鬆開手,從櫃子裡扯出一件衣服扔到識香身上,嫌棄的說道:“穿上。”
識香顧不得主僕有別迅速將李鈺的衣服穿在身上。
“迷暈他丟出去,以後別再讓本郡主看到他,你做的乾淨利落點不要被人看到。”
李鈺遞到識香手中一個瓷瓶厭惡的轉過身去,若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想看到識香。
“是,奴婢知道了。”識香渾身顫抖著接過李鈺手中瓷瓶放在羅生和鼻尖,羅生和攥著李鈺衣衫的手漸漸鬆開,頭一歪暈死過去。
識香見狀抗起比她足足大了兩圈的羅生和出了李鈺房間。
直到房間裡只有一人了,李鈺才撲通一聲跌坐在地,心中無比後怕,如果那人昨晚的目標是她,她現在絕對沒有可能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如今事情出了她既不能大肆宣揚還要盡力將這件事壓下,不然傳到外界不知會被人曲解成什麼版本,打落牙齒和血吞不過如此。
而做這件事的人像是在故意報復她,難道是她在華庭閣做的事情敗露了?
可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這筆賬她都記在肖辛夷頭上了,李鈺的指甲深深陷進手掌中,有血絲順著掌紋滴落在她裙角。
江海棠,此生李鈺與你不死不休。
而此時肖辛夷正看著雲相依留給她的信怔怔發愣,這次分別不知下次再見是何時,或許再見面的時候他和藍灩已經成婚了吧。
按照雙聖門的門規,凡是雙聖門弟子與非本門弟子成婚,下山之後皆要隱去身份,不可提及與雙聖門的關係,但若有朝一日雙聖門發出‘召回令’時,下山的弟子無論身在何處都要無條件趕回雙聖門。
若是本門弟子與本門弟子成婚則可繼續留在雙聖門,比如鍾淵和蘇月仙。而藍灩與雲相依成婚後就要隨雲相依下山,若是沒有‘召回令’,終身不能用雙聖門的內功心法,不能提及曾經雙聖門弟子的身份,但可用醫聖門的醫術懸壺濟世。
肖辛夷想到這裡心思微動,藍灩是鍾淵於六年前帶回山上的,據鍾淵說當時藍灩家裡有人生了重病,鍾淵費了半個月的時候才將她家人醫好,而這半個月藍灩天天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他動身要走那日當時只有五歲的藍灩抱著他一條腿哭的不能自已,誰勸都不行。藍家人心疼小藍灩便央求鍾淵收她為徒,鍾淵看著那梨花帶雨的小臉說了一聲好,緊抱鍾淵腿腳的藍灩立馬跪倒在地笑呵呵的叫了一聲師父,變臉速度快的鐘淵都要懷疑她剛剛是不是真的在哭。
鍾淵滿臉無奈向她說起這件事時肖辛夷笑的前仰後合,問一旁的藍灩是不是真的,藍灩連忙搖頭說她那時候太小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如今一眨眼當初愛哭鼻子的小鬼頭就要嫁作人婦了,不知藍家人對她的這個夫君可還滿意。
諸葛清鴻坐在清荷小築涼亭下滿面生寒,只聽坐他對面的虛聽說道:“就這些了,老夫親眼看著雲相依出了江家丫頭的房間進了藍家丫頭的房間,覺得此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便沒有告訴你,不想這其中竟多了這麼多曲折。”
“前輩可知是誰做的。”諸葛清鴻問道。
“既然江家丫頭無恙,藍家丫頭與雲相依又是兩情相悅,此事並沒有造成傷害,公子不妨就將這事揭過吧。”虛聽離兩手揣在袖中,並不打算再說下去 。
“這次沒有造成傷害,下次呢,如果前輩不肯告訴我,那我只好自己去查了。”諸葛清鴻恭敬的回道。
“老夫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那夜隨她們一起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寧國郡主身邊的侍衛潛伏在華庭閣,他感覺到我發出的內力慌忙離開,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可疑之人進入華庭閣。”
虛聽說完就聽到咔嚓一聲,諸葛清鴻手中的茶杯瞬間四分五裂,茶水打溼了他半邊衣衫也恍若未覺。
虛聽看著諸葛清鴻的樣子心道寧國郡主真有本事,他是看著他家大公子長大的,這麼多年了極少看到大公子有沉不住氣的時候,而看現在他雙目通紅的樣子,顯然是動了真怒。
“前輩,我打算夜探落月山莊。” 諸葛清鴻手中碎片擲在石桌上 發出清脆的碰擊聲。
“公子不可,現在為時過早,萬一打草驚蛇的話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虛聽急道。
“前輩,你說的我都清楚,只是落月山莊行事太過謹慎,我們明知道他們在背地裡策劃一件大陰謀,可掌握的證據只能證明他們在武林中威逼利誘結黨營私,還有落月山莊裡藏著的那些高手,始終是我最放心不下的,若想查清楚家,那些人至關重要。”諸葛清鴻看似平靜的回道 。
“可是公子不是說楚家藏著的高手深不可測嗎,我們在沒有把握之前萬不可冒然行動啊。”虛聽勸道。
“請前輩今晚和我一起去,與其盲目猜測不如一探虛實,你我同去還可有個照應,對方實力雖強,可我們也不弱,知己知彼才能做下一步打算。”諸葛清鴻下定決心要去楚家一探。
這件事情拖得越久其中變數就會越多,他和李鈺之間的婚約一日不除,他就受掣肘一日。這次陰差陽錯連累的是雲相依和藍灩,那下一次呢,下一次還會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