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驚影與他同歲且地位相等,兩人也算多年好友,新婚三日無大小,風驚影自然不會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不接鍾淵手中酒杯,非要讓他講述是如何取得蘇月仙芳心的。
鍾淵淡淡瞥了他一眼將酒杯塞到他手中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無異心之羈絆,有共老之恆心。”
風驚影聞言大叫道:“別說了別說了,羨煞我也,趕緊走不,要在我跟前晃盪。”
眾弟子看到風驚影故作打擊的模樣一陣鬨笑,連鍾淵看到他一口吞下酒水的樣子也扯起嘴角笑了笑,似千年寒冰之上綻放出一朵孤傲冰蓮清冷絕豔,這一笑驚的風驚影連咳好幾聲說道:“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到底是有多久沒看見過你嘴角動一下了。”
鍾淵沉下臉來不再看他,端起一杯酒遞到肖辛夷跟前,肖辛夷雙手接過酒杯說道:“祝師兄與月仙師姐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鍾淵看她一飲而盡的樣子說道:“慢點喝,小心嗆到。”
肖辛夷滿面通紅,用手背拭掉湧出眼角的淚痕說道:“果然不能喝的太急,把眼淚都嗆出來了。”說完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諸葛清鴻站起身來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遞到肖辛夷手中對鍾淵道:“諸葛清鴻代表諸葛山莊與家父祝鍾大俠夫婦知音百年,天長地久。”
鍾淵的目光這才從肖辛夷通紅的眼角移到諸葛清鴻身上,端起一杯酒遞到他跟前說道:“謝過諸葛公子,還望公子代鍾某謝過諸葛盟主的一番心意。”
諸葛清鴻回道:“自然。”
鍾淵端起一杯酒遞到雲流跟前,雲流雙手接過酒杯道:“雲相依祝鍾大哥與鍾大嫂早生貴子幸福美滿。”
鍾淵回道:“多謝雲公子。”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之間勿用多言便已明意。
敬酒還未過一半,突聽藍灩聲音從鍾淵的上水閣傳來:“快來人哪。”
這淒厲叫聲在黑夜中格外突兀,連桌上紅燭都似被這叫聲驚的跳了幾跳。
緊接著是一陣武器相擊的聲音。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鍾淵,一陣殘影掠過席間已無他的身影。待眾人蜂擁而至上水閣時,只見司馬正清被四個黑衣人團團圍住,洞房房門大開,裡面已經不見蘇月仙的影子,藍灩與靈陌滿身是血的倒在上水閣門口對匆匆趕來的肖辛夷喊道:“有人劫持師孃下山,師父已追上去了。”
話音剛落只見幾道人影從遠處閃過,原來是柳將離帶領毒聖門弟子將下山之路封死,黑衣人挾著蘇月仙朝山頂而去,鍾淵在後步步緊逼。
肖辛夷看到幾人身影后運起內力施展輕功追蹤而去。諸葛清鴻卻沒有發現身邊不見的肖辛夷,剛到上水閣他便感覺到圍攻司馬正清的四人之中有一人用的是他師門內功‘玉焚’。這些竟是當日在江城劫持鍾淵的一夥人,原來他們一直都沒有死心。
司馬正清威名天下無雙,此時卻被黑衣人制住,雖未落下風卻也甩不開這四人。待諸葛清鴻回頭看肖辛夷時目光所及早已沒了她的影子,當下心中大駭,忙問一旁為藍灩包紮傷口的雲流,雲流一指山頂。諸葛清鴻周身颳起一陣烈風,風沙湧進雲流的眼睛讓他睜不開眼,待睜眼之時已不見諸葛清鴻身影。
肖辛夷藉著朦朧月光追蹤鍾淵與黑衣人身形,距離越來越遠,她心中愈發焦急。黑衣人定然是知道毒聖門弟子盡數前往醫聖門赴宴,才會選擇從山頂逃往毒聖門下山,既然黑衣人對雙聖門兩座山瞭如指掌,自然也會知道毒聖門中佈滿毒霧瘴氣,那他還怎麼敢進凜峰。
鍾淵終於在連心橋邊追上黑衣人,蘇月仙此時生死不明,被黑衣人反綁住雙手扛在肩上,鍾淵雙手微動,數根銀針帶著他內力就朝黑衣人射去,哪知黑衣人武功竟與鍾淵不相上下,看到銀針不避一把將蘇月仙從肩上放下擋於身前,鍾淵見狀急忙用內力將銀針打落在地,數根銀針發出微弱的叮叮之聲落在黑衣人腳邊,鍾淵卻因內力大張大合失控反噬到自身,胸口一悶吐出一口血來。黑衣人見狀復將蘇月仙扛在肩頭朝連心橋而去。
鍾淵正欲去追卻被另一個黑衣人攔住,看她身形動作應是一女子。手中揮著一條白綾為武器將鍾淵攔在橋頭。
鍾淵的玉簫‘浮生’並沒有帶著,身邊沒有武器只有銀針,但那白綾天生是銀針的剋星,鍾淵每次刺她穴道都會被白綾打偏位置,肖辛夷趕到山頂之時黑衣人已扛著蘇月仙過了連心橋半數,眼看就要進入凜峰。
黑衣人怕不怕毒霧肖辛夷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蘇月仙此時身體定然抵擋不住霧中毒氣。與鍾淵纏鬥在一起的黑衣人招式詭異內力強勁,將鍾淵死死困於橋頭。
肖辛夷從腰間摸出拂雲鞭,亮銀色的鞭子在這朦朧月色下也能看到有光華流轉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