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機器,是需要情感慰藉的,燈紅酒綠不過一時刺激,有很多心裡話根本不可能對歡場女子講,很多煩惱也不是洩 欲就可以排解。
可要在大染缸裡不沾半點汙漬也很難,不過有時候又沒那麼誇張,就比如山豹自己的確花心,看到漂亮妹妹就想“照顧”一下,可被抓的那件事真挺冤枉。對方請客的人,明明告訴他是去聽“保健講座”,沒想到那麼汙。
山豹知道自己花心,但還沒到那麼噁心的地步,真做不出來在別人面前亂滾一團的無恥事。他當時人在那裡,但真什麼都沒做,被抓了後當然不服,才冒出威脅警察的狠話,沒想到讓事情鬧得更大。
而今,遇到要應酬的場合就習慣性提防是陷阱,真連逢場做戲的事情都沒有了,結果珂姐根本不給他重歸於好的機會。
以至於,他有次患腸胃炎住院,珂姐和兒子在外地旅遊,根本不願意回來照顧他。
他在醫院裡住著高檔病房,請著高價護工,可護工就跟機器人差不多。比如說吃飯,病了後真沒胃口,看著那些色、香、味俱無的營養餐真不想吃,好容易強迫自己扒拉兩口,唉,用餐時間已過,護工都不多問兩聲就收走餐盤。
住院時,來看望的人很多,可那些人哪是來關心你身體好不好?全是藉機套近乎或是看笑話的。
送來的補品,醫生交待不能亂吃;送來的鮮花,對於鼻子容易過敏的他來說半點也不香;就想有人噓寒問暖,扶自己到樓下散散步,可沒人願意;等護工來了,見著那職業微笑的臉又沒了散步興致……
聽山豹訴苦,山貓忽然笑出聲,接著連忙解釋說,因為覺得他們有伴兒也和自己這單身漢沒兩樣而笑,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他們一想,還真是山貓所說那樣,珍姐、琪姐在外地不肯回家,山豬又不願意回去見阿玲,珂姐和山豹已分居,阿璐和山鷹冷戰……
可又覺得不全對,山虎和珺姐感情還不錯。說到這兒,山虎不好意思地苦笑起來,眼神黯淡地說不瞞兄弟們,自己沒那精力跟珺姐相好。
因為周旋在幾個女人當中,那些女人要麼是某領導女兒,要麼是某富婆,都是生意需要才糾纏在一起。面對那些女人,總覺得自己跟賣身似的,實在提不起興趣。
可又得靠這些關係達成目的,只好把其中高挑的女人想像成珺姐、嬌小的女人想像成夢兒、才下得了口去吃,可又不敢太放縱,怕鬧出山豬那樣亂喊名字的事。
久而久之,才三十三歲的他對那些事都厭煩起來。
兄弟們都安慰他,早晚得擺脫這種情況,這一代是山虎擔的事最多,要不是為了擔那些事何至於這樣委屈自己?
夢兒就是山虎戰友的妹妹,提起夢兒,山虎說自己只能下輩子償還她了,而對於珺姐,也只能老了再好好陪伴。
那時候真認為自己可以因夢兒拋棄所有的一切,覺得夢兒想要月亮,自己都願意給她摘,可現實的壓力一來,還是逼夢兒走了。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可以不虧欠任何人,沒想到虧欠了心尖兒上的那一個人。
見其他兄弟情緒低落,山貓笑說,以前還羨慕你們,現在才知道自己最幸福。因為山貓雖談過幾個女友,但都沒有邁最後一步,也沒被誰傷透心,也沒做對不起誰的事,煩幾天就忘了。
他們也無奈笑笑,山貓更說他們挺冤,空背了花心名聲,結果呢,還是跟他這單身漢同樣的孤獨、寂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