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說的那一段話太繞,她們回想幾遍才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懵愣幾秒後都笑起來。陽姐敲敲小兔的頭說,這小腦瓜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冒些奇奇怪怪的言論。
笑夠了,另一個服務員丙卻說,小兔這話看似幼稚,其實也挺有道理。世上能有多少女人嫁得如意郎君?還真不如自己一個人好好過。
就拿她自己來說,既不願意傷害別人,也不願意受傷害,可遇到的人就沒有正好合適的。條件好的,身邊桃花多,條件差的,自己又實在看不上。
這條件也不是單指錢多錢少,有些男的成天好吃懶做不說,還喝了酒就發酒瘋打老婆,萬一遇上這種人那就真是有吃不盡的苦。
服務員丙對家裡介紹的幾個物件都不滿意,所以今年特意留下來加班不回家過年,就怕家長催逼。
她也不敢動什麼在城裡攀高枝兒的歪心思,她見過的那些事件裡沒有男人願意給很多錢給野花兒的,更沒有闊太太願意蝕財免災的。
比如曾有一個在某部門當小文員的老鄉,傍上一個領導,這領導很寵小文員,要什麼就買什麼,但是就不給現錢和房產。
幾年後,領導膩了,沒有收入來源的小文員去賣那些物品,可根本賣不出多少錢。因為當年的名牌包包到如今過時了;天價的手機到如今大街上遍地都是;金銀首飾只能按克算折價給金店,每克的價錢還降了;更惱火的是小文員耍慣了,要再重新找工作都難。
聽這一說,服務員甲就問,這小文員當初怎麼不多要現金,或者要幾套房子?
服務員丙笑道,你以為男人傻呀?給了現金就不怕自己的錢被拿去養小白臉?再也怕女人自己名下有房子就硬氣了,不會再溫柔似水的伺候著。所以,別覺著有幾分姿色就能拿捏住男人,到時候青春、名聲、尊嚴都賠上,還什麼都撈不著可就慘了。
接著,服務員丙又說起另一件事,說她以前在一個小廠打工的時候,一個小妮兒跟廠長好上了。
這廠長夫人為顧全面子,沒哭沒鬧,但也沒悄悄塞錢讓那小妮兒離開。廠長夫人那幾天都跟一個大嫂特要好,就跟多年閨蜜一般。
這個大嫂是廠裡食堂做飯的,丈夫在廠裡燒鍋爐,小廠再小也是廠,廠長夫人怎麼跟那大嫂那樣要好?
過了一段時間,工人們知道原因了。那天,那位大嫂舞著炒菜勺打那小妮兒,邊打邊罵她和鍋爐工亂來,鍋爐工還在一旁幫著打,說那小妮兒勾引他。
那個鍋爐工是五十多歲的禿頂大叔,又窮又愛賭,而那小妮兒總還長得清秀才能被廠長看上吧,怎麼跟那樣的鍋爐工攪在一起?
這分明是廠長夫人為了家庭不願意鬧開,就指使鍋爐工夫妻去打罵羞辱那小妮兒!
這一場鬧下來,小妮兒哪還有臉在廠裡呆,可那幾天廠長夫人已經把廠長拽出去旅遊了,那小妮兒只能灰溜溜回了老家。
等再過段兒時間聯絡廠長,廠長居然不相信她和那鍋爐工沒關係,可實際是廠長有新歡了。
這件事聽得她們唏噓不已,可服務員丁又說,就算不願意惹麻煩,可麻煩要來惹你啊。
這服務員丁算她們中長得最標緻的一個,她本來在上高二,因為沒有學費而休學一年,想打兩年工掙了學費再復學讀書。可好工作真難找,有些廠裡的工資低不說,還常常被無理由地扣工資。
有些存了目的之人想砸錢接近她,她拒絕好幾次,結果有一個人說,你長這模樣兒還那麼辛苦打工,簡直在浪費資源,這是罪過!
她們又都嘆,要平淡幸福而又清白純潔地活下去,可真難。
小兔低聲插話說,自己不會走歪路,自己這模樣兒也不擔心糾纏,就怕運氣不好出意外……
其他人笑起來,服務員丁說小兔五官身段兒都還沒長開呢,別以為自己很安全。
那時候雖然還不如後來流行錐子臉,但也興起什麼V形臉,要下巴尖尖才叫時尚美觀。小兔是圓臉,就算再長大點兒五官能好看些,臉型改不了。
服務員甲說小兔挺好看的,很像個大頭布娃娃,不能豔驚四座,但看著就想抱抱。說著就將她枕頭邊的布娃娃舉起來讓大家看,不說不覺得,一說就越看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