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一直在觀察對方,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謊,尤其是在聽到陳子河已經死了的時候,他的驚訝表情絕非偽裝。
“那天中午,你和陳子河通話時,他有沒有說過要去哪?”
“沒有。”
“他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或者得罪什麼人?”
“我不清楚,他也沒跟我說過。”
“你認識馬曉琳嗎?”
“認識,陳子河的老婆嘛。”
“老婆?他們結婚了?”
“對呀,去年結婚的。”
“你參加婚禮了?”
“他們沒有辦婚禮,就是請我們幾個不錯的哥們一起吃了頓飯,見證了他們結婚的過程。”
“他們領證了嗎?”
“這我不清楚,不過應該領了吧,反正他們一直以夫妻的身份在一起。”
“之前,你說找陳子河借錢,你怎麼知道他就一定有錢或者說他名下有什麼資產?”
“他有啥資產我不清楚,但他手裡的確是沒缺過錢。哥幾個一起出去玩,他也特別的大方。”許友彬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韓警官,陳子河是怎麼死的呀?”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是是,您說得對,謝謝您提醒。”
“今天先談到這吧,最近一段時間不要離開琴島,明白嗎?”
“是領導,我聽您的,我早就改過自新了。有什麼事,那你儘管吩咐,一個電話我立馬趕過來。”
韓彬很滿意他的態度,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起什麼線索可以隨時聯絡我們,去吧。”
“是領導,謝謝領導,謝謝各位領導。”許友彬對著韓彬鞠了一躬,又對著其餘的警員鞠躬,隨後小心翼翼的離開了辦公室。
趙明拿出一根華子,點上抽了一口,“這哥們挺有意思呀。”
李琴哼道,“那是在你面前,在普通老百姓面前指不定多橫呢。這種人就應該多敲打,他夾著尾巴做人,老百姓才能過得舒坦。”
趙明吐了一口煙,“不過話說回來,昨天中午陳子河去幹什麼了?為什麼要對家人隱瞞自己的行蹤?”
李琴反問,“沒準是許友彬在撒謊。”
趙明望向一旁的韓彬,“韓隊,您怎麼看?”
“首先,宋紅棉和馬曉琳的口供是一致的,都說陳子河中午和朋友一起吃飯,這樣看來問題應該不是出在她們的身上,也就是說撒謊的是許友彬或者陳子河,透過給許友彬做筆錄,我個人感覺他撒謊的嫌疑不大,所以很可能是陳子河撒了謊。”韓彬靠在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他既然撒謊了,就說明他要辦的事情很重要,很可能就是涉及到他的死因。”
李琴思索了片刻,“其實……我覺得還有一個人可能撒謊。”
“誰?”
“宋紅棉。”
趙明道,“宋紅棉怎麼撒謊,馬曉琳也聽陳子河說過,中午一起和朋友吃的飯,難道馬曉琳和宋紅棉是一夥的。”
“不,我沒有說他們是一夥的,你仔細回憶一下,馬曉琳只知道陳子河是和朋友一起吃的飯,但他並不知道是和哪位朋友一起吃飯。而宋紅棉一直覺得馬曉琳不夠體貼,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可能已經猜到馬曉琳並不清楚陳子河和誰一起吃的飯。
陳子河的朋友可不止一個許友彬。
而將調查方向引到許友彬身上的正是宋紅棉,假設,跟陳子河一起吃飯的不是許友彬,而是馬寶彥,那咱們去詢問許友彬,他肯定不知道陳子河的情況,所以說撒謊的也可能是宋紅棉。”
李琴補充道,“當然,我說的這些沒有什麼依據,只是一種可能性的推測。”
“李姐分析的不錯,從目前的的情況來看,陳子河、許友彬、宋紅棉都有撒謊的可能。如果是宋紅棉和許友彬撒了謊,那他們很可能就是投毒案的真兇,如果是陳子河撒了謊,那就說明投毒案還有咱們不瞭解的內幕。”韓彬總結了一番,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陳子河昨天的行蹤,都見過哪些人,可能在哪些地方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