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聯絡上了胡定榮的母親,兩人約在一間茶館見面。
胡定榮的母親六十歲左右,衣著很簡樸,頭髮有些花白,身上揹著一個灰色的皮包,已經有些掉皮了。
韓彬打量著對方,“您是胡定榮的母親吧?”
女人顯得有些緊張,“是我,您是韓警官?”
“對,咱們去二樓包間談吧。”
女人點點頭,跟著韓彬進了二樓。
包星給兩人道上茶水,開啟了執法記錄儀。
韓彬問道,“阿姨,您怎麼稱呼?”
似乎沒想到韓彬會這麼親切,女人有些不習慣,“我姓劉,劉盼娣。”
“劉阿姨,您今天下午去醫院找過胡定榮?”
“是,我想見見兒子,他雖然犯了法,但他畢竟是我兒子。”劉盼娣用力的握著灰色皮包,“韓警官,求求你幫幫我,讓我見我兒子一面。”
“您應該也清楚,胡定榮犯了法,警方在抓捕他的時候,他開槍拒捕,還打傷了一名警員,這個性質是極為惡劣的,一般情況是不會讓家屬探視的。”
“我知道,是我沒有管教好他,讓他走了歪路,都怨我,是我的錯。”劉盼娣從灰色皮包裡拿出一沓子紅色鈔票,“韓警官,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幫幫我,走走關係。”
“阿姨,您這是幹什麼,我們警方是不會收您錢的。”
“我不是給你錢,是請你用這些錢幫我打點一下,我想見我兒子。”
“阿姨,您要是不把錢收起來,可就是公然行賄,到時候您不光見不到胡定榮,我還得把您抓起來。”
“我……我……”劉盼娣顯得手足無措,包星將錢裝回了灰色皮包,又將皮包栽進了劉盼娣懷裡,“阿姨,您把錢拿回去,有什麼想法訴求可以跟我們韓隊長說,他來這就是幫您解決問題的。”
“謝謝,謝謝你們。”劉盼娣用力抓了抓灰色皮包,一臉期待的望向韓彬,“韓隊長,我想見我兒子一面,求求您一定要幫我。”
韓彬沉吟了片刻,“這樣,我先把胡定榮的情況跟你說一下,你如果還想見他,我可以幫您申請一下,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敢保證。”
“好好,您說,我聽著。”
“胡定榮對警方很抗拒,一直到現在還不願意跟警方溝通,他的這個態度也是家屬無法探視的原因之一,如果他願意配合警方調查,很多事情都可以談,警方也不會不近人情。”
“您想見胡定榮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也可以幫著您申請,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幫我一個忙。”
劉盼娣忙點頭,“您說,我都答應。”
“我希望您見到胡定榮之後,可以勸一下胡定榮,讓他配合警方調查,把事情都說清楚了,這對他也是有好處的,如果他一直是抗拒態度,肯定會影響到最終的定罪。嚴重的話甚至可能會判死刑。”
“死刑!”劉盼娣嚇了一哆嗦,握著韓彬的胳膊,“韓警官,我就這個一個兒子,希望您幫幫他,千萬不能給他判死刑呀。”
“劉阿姨,您別激動,我也想幫他。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不和警方溝通,我想幫他也無從下手。“韓彬話鋒一轉,“您是他的母親,應該是最瞭解他的人,您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嗎?”
“哎……”劉盼娣嘆了一聲,“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
劉盼娣紅著眼睛,回憶道,“他父親當年也是因為搶劫罪被抓,判了十年,我們一家人都在等他出獄。尤其是我兒子,他一直都很崇拜自己的父親,一直期盼著父親早日回家。”
“等呀等呀,一直等到第七年,我收到了警局的通知,我丈夫在監獄得了重病,已經去世了。”
劉盼娣哭了起來,“聽到這個訊息後,我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我等了這麼多年,眼看就要出獄了。誰曾想人沒了。”
“我不敢告訴孩子們,我把這件事一直憋在心裡,怕他們接受不了。但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眼瞅著就要十年了,我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我只能把這件事告訴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