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出事了,我就知道,我兒子這麼聽話,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不跟家裡聯絡。”任重遠哽咽道。
“趙明,採集一下任先生的指紋和DNA。”
“是。”趙明應了一聲,拿著採集指紋和DNA的工具走了過來。
任重遠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不過還是很配合趙明的工作。
採集了DNA後,任重遠握著拳頭,鼓足了勇氣說道:“韓警官,是不是已經發現屍體了,我想去看看,我能認出自己的兒子,不用等到做DNA比對了,我等不及了。”
韓彬摸了摸鼻子,這件事恐怕有些難度。
“什麼難度。”任重遠忍不住追問:“韓警官,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您跟我仔細說說,到底發現了什麼相關線索。”
韓彬猶豫了一下:“您身體怎麼辦?”
任重遠拍著胸脯說道,“好,我身體特別好,沒有任何的疾病。”
別看任重遠信誓旦旦的模樣,不過,韓彬還是不敢保證,他聽完之後會不會傷心過度,畢竟,曹達好歹還剩了半截手掌,另一個死者只剩了一些面板組織。
作為一個父親,任何人都很難接受這種情況。
韓彬避重就輕,換了一種表達方式:“是這樣的,我們在查另一起案件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兩個死者,其中一個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也是一名失蹤人員。”
“從失蹤人員的聯絡人中,找到了一個可疑的號碼,那個號碼只有三個聯絡人,其中一個就是您的兒子,一個是死者,還有一個人也失蹤了,我們懷疑三起案件很可能是同一人所為。”
任重遠低聲抽泣了起來,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有了心裡準備。
“韓警官,求求您一定要找到殺害我兒子的兇手,為我兒子報仇。”
韓彬點點頭:“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任重遠擦了擦眼淚,沉默了好一會:“您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只要對破案有幫助,讓我做什麼都行。”
“任建華失蹤前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察覺,這孩子失蹤前幾天還打過電話,沒聽出什麼異常。”
韓彬翻開日記本:“你有沒有接到過類似勒索的電話?”
“沒有,我們家條件一般,我和他媽都是普通職工,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才八千多,我們那有錢的多得是,我們家真算不上。”
“任建華有沒有仇人?”
“沒有,我家建華人員特別好,學習也好,跟同學們關係都挺鐵,沒聽說過他跟誰鬧矛盾。”
“這件事過去了這麼久,你們應該也仔細想過,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有。”
“什麼異常?”
“就是最近幾天吧,經常有網貸公司給我打電話,說我兒子在網上借錢,但是沒有按時還款,讓我催促建華還錢。”
趙明剛畢業沒多久,對大學生的情況要更加了解,插嘴道:“最近的大學生都喜歡在網上借錢。”
“我也聽說過,我和老婆商量了一下,就幫兒子把錢換上了。”任重遠嘆了一口氣:
“誰知道,過了幾天又有人打電話,說我兒子在網上借錢,沒有按時還款,我告訴他們,我已經幫著兒子還了一次錢了,他們說不是一個公司。”
“這次我就多了個心眼,跟老婆商量了一下,沒有再給那個網站還錢;誰知道沒兩天,又有好幾家網貸公司打電話,說我兒子欠錢沒還,我總共算了一下,一共是五家網貸公司,我兒子欠了七萬多塊錢。”
“我一年的工資加獎金,也掙不了這麼多錢,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