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園裡。”
“你怎麼知道那是張梓涵的?”
“我見過她戴那款手錶,而且她那天去植物園,也是戴著那塊手錶的,她下車之前怕清掃弄髒了,才把那款手錶隨手放進了兜裡。”田瑞妮說道。
“在哪撿的?”
“植物園有個假山,距離那裡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吧。”田瑞妮回憶道。
“你為什麼會去那邊?”
“我清掃了一會垃圾,覺得沒什麼意思就不想幹了,想著反正都來了,就在植物園裡轉轉,結果我就看到方平拖著一個編織袋,往假山的方向走。”
韓彬起身,走到了審訊椅旁,將一張照片放到了審訊椅上:“是不是照片上的編織袋?”
“對,就是這樣的編織袋,我當時也有些好奇,方平為何要拽著編織袋,就想著過去瞧瞧,結果還不等我走過去,就看到了張梓涵的那塊手錶,我太喜歡那塊手錶了,我就……”
田瑞妮露出懊悔的神色,哽咽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眼睛就挪不開了,手錶被我拿走了。”
“那你還有沒有往假山那邊走?”
“沒有,我撿到手錶後,什麼都顧不上了,我怕張梓涵回來找,就帶著手錶離開了。”
“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在植物園裡轉,我當時特別的糾結,我也想給張梓涵打電話,想把手錶還給她,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一直沒有做,我還是把那塊手錶帶走了。”田瑞妮低聲抽泣了起來。
“方平有沒有看到你?”韓彬問道。
“應該沒有,我們兩個當時離的有點遠,而且那個編織袋看起來很重,他低著頭用力拽,應該沒有看到我。”
“知道張梓涵死了,為什麼不將這個線索告訴警方?”
田瑞妮搖了搖頭:“我不敢。”
“是不敢,還是捨不得手錶?”
田瑞妮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在網上查了一下,撿到貴重物品歸為己有涉嫌非法侵佔刑事犯罪,數額較大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我怕坐牢,我不敢告訴警方。”
“就因為這個理由?”韓彬有些不信。
“而且,我怕歸還手錶後,警方會懷疑我和張梓涵的死有關,我不想惹麻煩。”田瑞妮咬著嘴唇。
雖然兩個人是舍友,但田瑞妮和張梓涵的關係一般,她甚至有些嫉妒張梓涵比她漂亮,對於張梓涵的死,談不上有多傷心。
韓彬搖了搖:“網上的東西不能盡信,尤其是專業性比較強的,說句不好聽的,人的文化程度有高有低,理解能力有強有弱,有些人即便看了,也只是一知半解。”
“韓警官,您是什麼意思?”
“非法侵佔這條法律條文,有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拒不交還’,如果你主動交還的話,不會受到刑事處罰。”韓彬解釋了一句。
“這麼說我不用坐牢了。”田瑞妮反問。
“這個我說了不算,還得聽法官的。”韓彬敷衍了一句。
田瑞妮是捨不得手錶,不想歸還;還是真的怕坐牢,這個誰也說不準,也或許兩者兼有。
但她現在主動歸還了手錶,這件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相反,她看到方平拖拽編織袋,才是韓彬在乎的線索。
“你看到方平拖拽編織袋的時候是幾點?”韓彬問道。
“下午兩點二十多。”
“看到馬超然了嗎?”韓彬追問。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