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田新軍是領頭的,只要把他勸走,這群人沒了主心骨,自然就散了。”韓彬道。
“這老頭油鹽不進,年紀大了也不好用強,院子裡的村民又多,萬一鬧起來了,事情可就大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趙玉生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最好的辦法就是隻懲首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關鍵,這個首惡也不好懲呀。
韓彬低聲問道:“這老頭家裡都有什麼人?”
“有老伴、還有一兒一女,他女兒啥情況我不太清楚,但他兒子聽說在琴島市教書,是個高中老師。”趙玉生道。
“他兒子叫什麼?”
“田慶。”
趙玉生應了一聲,繼續說道:“這老頭對自己的兒子上心的很,逢人就誇自己的兒子是重點中學的老師,現在誰家孩子不想上個好高中,光憑這一點就得對他高看一眼。”
“哼,就這素質,估計他兒子也不是什麼好老師。”趙明不屑道。
……
人群中站著一個六十多歲的男子,大高個、頭髮有些花白,腰背挺得筆直,披著一個深藍色的中山服。
這個人正是田翠娥的當家子叔叔田新軍。
站在他對面的,是派出所所長嚴東齊。
嚴東齊五十多歲,中等個、面板有些黑,臉色有些嚴肅。
“老田,咱們也是老熟人了,你帶這麼多人過來,是不是給我弄難看。”嚴東齊質問道。
“我不是要給您弄難看,我是想救救進豐這孩子,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冤枉。”田新軍說道。
“沒人冤枉他,是他自己把毒牛肉賣了,他自己都已經招認了。”嚴東齊說道。
“是有人跑到俺家收的牛肉,俺家老錢也不知道這牛肉不能吃,他是無辜的,你們要抓就抓那個毒牛的罪犯。”田翠娥說道。
“一碼歸一碼,既然犯了國家的法律,就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嚴東齊道。
“嚴所長,我知道進豐這孩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你們也關了他好幾天了,他也長了教訓了,能不能給我老田一個面子,把他放了”田新軍正色道。
嚴東齊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想罵一句,你丫的一個老頭子有什麼面子。
然而,看了看嚴東齊身後那三四十號人,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老田,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錢進豐犯了刑法,不是普通的打架鬥毆,我就算想放他,也沒有這個權力。”嚴東齊攤了攤手。
“那你說,誰有這個權力?”田新軍追問道。
村民們也跟著符合道:“是呀,誰說話頂事,我們去求他。”
“就是,哪位領導能網開一面,就是我們北西漳村的恩人。”
“說得對,我們大家一起去。”
嚴東齊的臉色愈發難看,有這麼求人的嗎?
田翠娥一雙小眼,掃視著對面的警察,最後,目光落在了韓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