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翻開筆記本,問道:“為什麼殺李濤?”
張海燕長出了一口氣,捋了捋頭髮:“他該死。”
“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男女朋友關係。”
“李濤僱兇殺曹陽的事,你知道嗎?”韓彬問道。
“之前,聽他說過有這種想法,我以為他在吹牛,沒想到他真會這樣做。”張海燕神色有些複雜。
“你什麼時候確切的知道這件事的?”
“8月30號那天,曹陽去外地打工,他就來我家了,跟我說找了兩個人要弄死曹陽,結果那兩個人笨的要死,把事情辦砸了,曹陽去外地打工,那兩個人也不想做了。”
“如果你們彼此喜歡,直接跟曹陽離婚就是了,何必非得殺了他。”
“我勸過李濤,讓他不要做傻事,不要再找人殺曹陽,他不聽;他說只有曹陽死了,房產、小賣部和錢才能都歸我,離婚的話,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張海燕露出一抹苦笑道:
“我當時聽了,也覺得很噁心,他想殺了月月的親生父親,然後還想當月月的繼父,如果月月以後知道了,該如何面對?”
“你是為了保護曹陽才殺死了李濤?”
“當時,我沒想殺李濤,只是想勸他不要這般做,中午他在我那吃了飯、喝了幾杯後,吃完飯說想我了,月月也在家,我就說不行,他讓我哄月月睡覺。”張海燕閉上眼睛,長嘆了了一聲,才繼續說道:
“下午,我好不容易把月月哄睡了,我們就開始做運動,結果動靜太大,把孩子吵醒了,我只能去照顧孩子,他覺得掃興就發脾氣,晚上月月不好好吃飯,他又發脾氣,還踹了孩子一腳。”
“我以前打過胎,後來就不好懷了,還以為自己不能生了,所以才嫁給了曹陽,他雖然沒本事,但是不嫌棄我,誰知道三十多歲的時候,我以外有了月月,我真的很高興,覺得這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我現在年紀大了,以後估計也不可能有孩子了,月月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曹陽對你不錯,你們又有了孩子,為什麼還要跟李濤在一起?”田麗不解道。
“我跟李濤早就認識,還沒結婚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好過,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分手了;我和曹陽婚後日子過得還湊合,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曹陽這個人老實、懦弱,這輩子的成就有限,也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但李濤不一樣,他膽子大、敢做事,只要有合適的機會,他有發達的那一天,能給我想要的生活。”張海燕說道。
“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田麗問道。
“小姑娘,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嘛?”張海燕搖了搖頭。
“你是因為月月才殺的曹陽?”
“從他踹月月的時候,我就想清了,李濤或許適合我,但他不適合做月月的繼父,哪怕他以後有了錢,月月也一樣不會幸福。”張海燕冷笑了一聲,道:
“我很清楚李濤這個人,他想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如果我現在跟他提分手,他肯定不會同意,到時候他不是殺曹陽,而是會殺了我們母女。”
“所以你決定先殺了他?”
“是,我從村東頭老趙家買的藥,當天晚上就把他毒死了,在院子裡挖了個坑,把他給埋了。”
“要解決這種事,辦法多得是,你可以選擇報警,可以選擇搬家,可你卻偏偏做了最錯誤的選擇。”田麗感慨道。
“旁觀者清,局外人永遠不明白局內人的感受,如果什麼事都像你說的一樣,你們早失業了。”張海燕嗤笑道。
“你是一個好母親,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韓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