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迎來了新年,今年的李府熱熱鬧鬧。大人小孩齊歡暢。特別是李府的女眷,近期接二連三地懷孕了。更是為李府增添了喜慶。
賈迎春懷上了第二胎,司棋、紫鵑、邢岫煙、妙玉接連有了身孕。李府後院歡笑聲不斷。李紋、李綺雖然有些失落,但畢竟進門時間不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李府的奴僕們也跟著高興,這些富婆們有了生孕後,自然少不得一番賞賜。奴僕們與主子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哪能不盼著主家好呢?
再加上這幫孕婦出手闊綽,奴僕們的賞賜都超過一年的月例了。於是,奴僕們也是歡天喜地。整個李府一片喜氣。
今年的榮寧二府也是一片歡騰。多少年了就沒這麼順溜過。對下人們的賞賜也是毫不吝嗇。現在榮寧二府府庫充裕,每年的收支還有很大的盈餘。不用再為銀子操心了。
寄住在梨香院內的薛家,卻是一片愁雲慘淡。薛家今年的收益已經匯總。收益終於出現了虧損。雖然也在意料之中,監管不力,掌櫃、管事們上下其手,還有盈利才怪。
薛蝌、薛寶琴也住在梨香院。作為薛家二房,產業雖然比不上大房。由於薛蝌管理上比較到位。收益上雖然不盡人意,但總體上還說得過去。
薛家二房面臨的問題,與薛家長房不同。他們是因為沒有靠山,不斷地被人擠壓、吞併。其實問題比薛家長房更嚴重。稍有不慎,傾家蕩產。
薛家長房因為有薛姨媽,依靠榮國府的關係。再加上王子騰這張虎皮。一般人還真不敢惹。要不是薛蟠不爭氣,薛家起碼還能過得去。
薛家幾房早就已經分家,現在薛家長房都自身難保。薛蝌這次進京,本來也沒有指望長房幫襯。一心只想完成妹妹薛寶琴的婚約。
薛蝌的父親已經亡故,一代天子一代臣。薛蝌接手產業後,雖說能力出眾,也始終兢兢業業、如履薄冰。但還是止不住收益下滑的勢頭。
隨著薛家的衰落,薛家二房這塊肥肉被許多人盯著。弱肉強食,血淋淋地擺在薛蝌面前。薛蝌才會不顧母親病重,親自陪同薛寶琴進京待嫁。
薛寶琴的婚事,是其父親在薛寶琴年幼時給定下的。未婚夫是梅翰林的兒子梅問鶴。這個時代還是很重契約精神的。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梅問鶴雖然是梅翰林的嫡子,但並沒有遺傳梅翰林的基因。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再加上身體也不太好。按理說並不是太好的夫婿人選。
這本身就是個重禮、守信的時代。如果梅問鶴不幸亡故,薛寶琴就得守望門寡了。也就是說薛寶琴的這場婚姻早就已經註定。
但薛蝌攜妹薛寶琴進京待嫁,本身就說明了問題。梅翰林家族本身就是仕族,而且還不是不是一般的仕族。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本身薛家已經沒落,說明梅翰林家已經有了悔婚之意。不然薛寶琴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還用得著薛蝌攜妹進京待嫁嗎?
薛蝌一家當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希望梅翰林家族能夠遵守契約。畢竟梅家一旦悔婚,對他們整個家族的聲譽,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薛家二房實在是太需要這個聯姻,來震懾霄小。維護薛家二房的產業了。所以才不得不腆著臉找上門。面子是小,薛家二房的存亡才是大事。
薛蝌剛到京城,就忍不住找上門去。實在是刻不容緩。得到的答覆是,梅翰林一家去地方赴任了。這本身就是推托之詞。薛蝌也只能等梅翰林家的具體答覆。
婚姻這麼大的事,梅翰林家族僅以赴任地方,是沒法推脫的。梅翰林家族其實也是糾結啊。悔婚吧,名譽受損是肯定的。特別是像翰林家族這樣的清流。
對梅翰林這樣的清流家族,自然將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不悔婚吧!顯然梅翰林家族,也拖不動薛家二房這艘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