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賈珍夫人尤氏又派人到榮國府來請鳳姐過去玩,說上回陪著老祖宗,從頭至尾侍候著,也沒好好賞梅,今個獨請她一個過去。
鳳姐也樂意,早早梳洗了,先回王夫人畢,又來辭賈母。正逢寶玉在旁,聽了這等好事,也要跟著逛去。
鳳姐素來最喜歡他,雖說是叔嫂輩分,卻常以姐弟相稱,況且這公子的脾氣可是拗不過的,只得答應,立等著寶玉換了衣服,姐弟兩個坐了車,一路往寧國府而來。
姐弟倆坐在馬車裡,相偎著拉手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寶玉自從夢見與仙姬雲雨,且與襲人偷試一番後,方知世上原來竟有這等快活之事,回到家裡又偷了侍候他的大丫鬟麝月。
其實他屋裡眾丫鬟中要數晴雯最美貌,亦令他最饞,難免想嘗她滋味,只是別的丫鬟都想跟寶玉親熱,獨獨這又美又辣的晴雯卻偏偏不肯與他胡鬧,寶玉有些怕她那脾氣,因此不敢強求。餘者如秋紋、蕙香等小丫鬟,年紀皆太小,幸而還未被他壞了身子。
寶玉依在鳳姐懷裡,他年方十五,比鳳姐小了七、八歲,叔嫂倆感情又是極好,兩人親近,這在往日也屬平常。
只是如今寶玉知道了女人滋味,那感覺便大不相同了,手臂碰到鳳姐的酥胸,只覺嬌彈彈圓聳聳的,與玩過的兩個丫鬟那軟綿平淡胸脯可謂天淵之別,加上馬車的顛簸,晃得他神魂顛倒的。
鳳姐兒被他捱得不自在,皺眉道:“寶兄弟,你今個怎麼了?貼得這樣緊,天氣又熱,叫人都出汗哩。”
寶玉厚著臉皮說:“我也不知怎麼啦,今個只想挨著姐姐哩。”他倆雖分屬叔嫂,卻甚少有那些正經稱呼,人前人後倒是常以姐弟相稱。
鳳姐輕輕打了寶玉一下,嗔道:“你傻啦?小心被別人聽到笑話。”
這寶公子素來最見不得女人給他顏色瞧,如今見了鳳姐那嗔媚神態,不禁痴了,心裡邊更是酥癢,說道:“我們姐弟親熱,誰要笑便讓他笑去,我又不怕,好姐姐你就讓我挨一挨麼。”仍密密的賴在鳳姐懷裡。
鳳姐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心中一動,假意活動身子,把腿略微一抬,腿根上竟碰到一條硬硬沉沉的巨物,隔著褲子還透過溫熱來,立見寶玉的臉也紅了,更貼在自己懷裡孩兒般撒嬌。
鳳姐心裡明白了幾分,笑咪咪道:“寶弟弟長大了,會吃女人的豆腐了是不是?”
寶玉臉上愈加燒燙,爭辯道:“這不是的,我們姐弟親熱,往日不是常常如此,也沒見你說呢。”
鳳姐把手兒在寶玉下邊那巨物上輕輕捻了一下,笑道:“還狡辯呢,往日如此,怎麼也沒見你這東西大起來呢?”
寶玉再說不出話來,且被鳳姐這一捻,魂魄都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只死纏著他這神妃仙子般的嫂子,那根巨物也盡在她那豐腴的腿根上磨蹭。
鳳姐俯下頭來,在他耳邊悄悄說:“這些事是誰教你的?怕不是那混帳薛大呆子帶壞的吧?”
鳳姐嘴裡的“混帳薛大呆子”,指的便是寶玉從金陵搬來的薛姨媽的兒子,名叫薛蟠,平素最喜拈花惹草偷雞摸狗,聽聞這次上京來,還是為搶個女孩打死了人,躲避官司來著,而且入了京也沒絲毫安分,日夜縱情聲色酗酒滋事,那品行皆落在眾人眼裡,兩府之人個個疏避,寶玉卻倒與他有些合得來,鳳姐此際自然先是想到了他。
寶玉可不敢亂賴別人身上,脫口道:“不關他事,是我夢見個仙女姐姐教我的。”
鳳姐兒哪裡肯信,伸手到他臉上輕擰了一下,笑罵道:“又撒謊呢,不是他,便是你房裡的哪個不知羞的丫頭了,還不快給我招來,到底是誰教你的?”
寶玉當然不敢提襲人和麝月,撒野道:“真不關誰的事,是我夢裡學會的,真說了與你聽,你又不信!”他把臉埋在鳳姐那豐美軟彈的懷裡磨蹭,聞著那裡的香甜氣味,早就不知東南西北了。
鳳姐被他在懷裡拱得心神不定,氣息也有點浮了,又探試問道:“你真夢裡學會的,那有沒有跟誰真的耍過?”
寶玉在她懷裡悶了半晌,方不好意思答道:“有”。
鳳姐不知怎的,心中掠過一絲不悅,說:“是哪一個?”
寶玉最護他屋裡的丫鬟,支吾起來,鳳姐笑道:“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你緊張什麼?你屋裡的那些丫頭,將來哪個不是你的。”
寶玉才勉強說:“襲人。”被他虧了的麝月卻還是不敢說出來。
鳳姐笑道:“我也想有的就定是她哩,我的寶兄弟果真長大啦,你晚上回屋裡仍找她陪你耍去,現在快快給我坐好來,弄得人好不舒服。”聲音卻是膩膩的。
寶玉聽言察色,覺得鳳姐姐似未嚴厲,心中不由一蕩,竟一臂環住鳳姐,一隻手在她腰裡亂摸。
鳳姐竟未推拒,暈著臉靜了一會,瞧見車窗的簾子有一絲縫兒,便趁寶玉沒注意悄悄拉好了,一低頭見寶玉那隻不安分的手,竟似要往衣裳裡鑽,慌忙用手捉住,含嗔笑罵道:“越來越不像話了,調戲你哥哥的老婆麼?”
寶玉嘻皮笑臉道:“我想起來了,前兩年你叫我到房裡幫你寫東西,說我淘氣,掏了我的東西出來玩,那算什麼呢?”
鳳姐臉一紅,想不到那麼小時的事他竟還記得,再繃不住臉,笑啐道:“那是你璉哥哥在外邊偷女人,我一時氣不過,也想損損他,偏巧你跑過來玩,卻沒什麼用,你告訴過別人沒有?”
寶玉搖搖頭說:“這種事我怎會說給人聽?只是我當時不懂事,如今我懂些了,你卻又不讓我耍了。”停了一下,又憤憤接道:“我哥哥在外邊偷人,你卻只為他守著。”
鳳姐擺手道:“莫提他,如今他也算老實些了。”望望寶玉,又含羞道:“你真是個我命裡的小冤家,如今你懂了,便想怎樣了?”
寶玉聽得心喜,笑道:“如今我只想這樣。”兩隻魔爪到鳳姐身上亂探,不時鑽到衣裳裡去了,所觸皆暖滑軟膩,只弄得鳳姐兒媚眼如絲,嬌喘吁吁,卻再不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