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劍眉蹙起，幽幽抬眼看著她，她眼中有冷笑，有怒火，有醋意，有恨，卻讓他滿心的疑慮，那個女人？她在吃醋嗎？還是自己的錯覺？
“那個女人？”
林夕用眉梢指了指秦念，很明顯，那個女人指的是秦唸的親生母親！
他沉默，坐下來，看到菜上面不是火紅的辣椒就是一顆顆花椒，看著都覺得胃疼，但是他還是忍了，坐下來吃了一口，他那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還是能撲捉到一些難得的神色！
很難吃，可是這種難吃卻偏偏像是在哪裡吃過，觸及他內心最深的某一處，那麼痛，只覺得連空氣都變得如此稀薄，讓他窒息的疼，手輕輕放在心口的位置，彷彿心底最柔軟的角落在叫囂著什麼，讓他無端的有些傷感！
他沒有放下筷子，他很想知道這種味道在哪裡吃過？可是每吃一口，只有心裡隱隱作痛的感覺，卻想不起什麼，似乎就是一盤盤上不了檯面的菜，總是帶著糊了的味道！無論他怎麼努力回想，卻始終是徒勞！
林夕見他居然不斷吃，把那兩盤菜和湯全吃光。秦念吃了一口就吐吐舌頭，決定不吃了，跑下去看電視。
“你的胃口還真是別具一格！”林夕冷笑一聲，收拾盤子轉身就走，卻沒有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對，蒼白無比！
他一隻手輕輕放在胸前，分不清是心疼還是胃疼，像萬箭穿心，讓他以為銅牆鐵壁的心，千瘡百孔，高大的身子最終還是倒下。
“爸爸……”秦念看到秦天昊突然倒下，立馬從沙發上跳下來，林夕一轉身，見他已經倒在地上，表情極其痛苦！
“秦天昊！秦天昊！”她連忙上去，心裡大驚，彷彿在他倒下那一刻，她所有的堅強也瞬間崩塌！猜到他胃病又犯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擔心他？她不願意承認！只是擔心他壓到秦念，她覺得是這樣的！應該是這樣的！
“扶我躺一下！”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這句話那麼倔強，卻是那麼無力！
“不行，去醫院，現在！”林夕吃力地撐起他，可是他根本不配合，身子往沙發那邊倒，不願往門外移動！
林夕的身子也跟著一併跌進沙發內，那熟悉的香氣撲面而來，他的眉頭再次緊鎖，疼得低吼了一聲，為什麼那麼想結束，他似乎對這種香氣深惡痛絕！卻又無力割捨！
“秦天昊！”林夕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卻見他那雙美得像是承載著漫天星辰的眼眸再無一絲生氣，黯然失色，死死盯著天花板，似乎生無可戀般，讓人害怕，卻突然一閃，再次恢復往日的光芒和犀利！
“秦天昊……”林夕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能給我一杯水嗎？”他的聲音暗啞無比，剛才那一刻，那種感覺太可怕，毀天滅地襲來，讓他無法承受，像是萬箭穿心折磨著他！又像是一把鏽透了的刀鋸，瞬間被啟用，笨拙地割據著，撕扯著他的心，那疼痛瞬間蔓延四肢，讓他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