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個臨時聯絡微端在它裡面嗎？”
“那也要它有能量發出訊號啊，深海探測哪有那麼容易，如果它徹底沉寂，我只有在500米左右才有可能感應到它的位置。”
衛靈東無語了，500米在陸地上看也許是個很遠的探測距離，如果找一個像靈球那麼小的物件，能在500米處就定位出來，那已經非常容易找了。可這是在茫茫大海上，還是兩千多米的深水區！500米簡直和碰運氣沒啥兩樣！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靈球落水後是向下直沉的，那樣從精確定位點往周圍擴散尋找，就會容易很多。
“這些異獸的成長真快啊！”鴉谷驚歎道，“變異才一個多月的個體，竟然已經達到異能者C級的破壞力，這條帶魚甚至到了B級！”
“你能知道它們的變異時間？”
“當然啊，這東西就跟地球上人類檢測骨齡一樣。我的靈魂力延伸出去，與它們一對接上，就知道它們靈魂力的成長時間，誤差不會超過一個星期。當然，前提是我靈魂力比它們強，不然啥也感應不到，甚至可能受到反噬。”
“是因為地球的能量充沛嗎？還是你以前說的靈魂力充沛？”
“二者皆有吧，最主要還是後者。我們飛鴻界也有這種類似的魚類，它們都是海中其他異獸的食物，完全沒有成長起來的可能性。”鴉谷搖頭道，“但是在這邊，它們輕易就可以達成變異和進化。”
“這是總量的問題吧？地球上由於從來沒有變異的獸類，所以靈魂力一直沒有被吸收消耗過，等異獸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減少，到時候新的異獸成長速度也會變慢。”衛靈東猜測道。
“不是這樣的。我可以感覺到，在地球上，靈魂力時時刻刻在從虛空中散發出來，這種感覺在我這種控獸者身邊出現，其實是非常奇怪而可怕的。就好像一個人類很喜歡吃肉，結果從天上不停給他掉下來各種肉類美食，多到幾乎要將他埋葬，你說是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衛靈東聽到這個古怪的比喻，竟然頗有些感同身受，他大概能體會到鴉谷的感覺。
“你的靈魂力現在是在飛速進步嗎？”
“是的，我的眉心都在發脹，靈魂力多到無處釋放。可惡的是，目前掌握的控獸法門只能供我修煉到獸尊。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頂多再過兩個月，我就到獸尊極限了，但我無法突破到獸王。”鴉谷滿臉懊惱，像一個看著金山而手無工具的乞丐。
“你安心做事，放心修煉，或許我能找到辦法。”衛靈東拍拍他肩膀，“你的能力不是被儀器探測顯示為精神控制嘛，這就說明是可以當做異能被識別出來的。”
鴉谷眼睛一亮，他腦子轉得飛快，想起風華國際前一天送到基地的那臺試驗型的光饋儀，正是按照衛靈東的要求改進的，而就是那臺儀器，將他的能力測成了精神系下面的精神控制。與思維控制不同，思維控制只能針對人類，而精神控制專指人類之外的動物，以及擁有智慧的變異植物。由於新型的光饋儀尚未普及，所以全球異能分類中尚未有精神控制這個子類。
這就是說，衛靈東透過某種他不瞭解的方式知曉了他控制異獸的原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抬眼望去，卻正好迎上衛靈東似笑非笑的目光，頓時渾身一緊，似乎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下。
鴉谷乾笑一聲，看向了艇外被自己操控著的六條海獸。
那兩艘攻擊型潛艇跟到三百米深的時候便已經發訊號表示到達極限，所以此時，只剩下科研小艇依舊在孤零零地勻速下沉。
看著一片漆黑的深海，強烈的幽閉感湧上倆人心頭，那明亮的探照燈光芒射進黑暗的海水裡，毫無反光，如同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所吞噬，更增加了無邊無際的壓抑和受困的負面情緒。
艇上顯示屏的資料下降到1200米的時候，鴉谷已經承受不住這種壓抑，他剛要開口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突然間眉毛一跳，扭頭看向球形觀察窗的左下角。圍著小艇悠閒遊動的小黃魚最先躁動起來，竟然不受鴉谷控制一般，躲到了小艇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