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是仍舊不說話,做手勢並傻笑,他很想喚出靈桃劍來把那戚琨的頭斬掉,仔細想想又作罷,滿街道的紫衣兵把他圍得水洩不通,殺死一個戚琨,還有千千萬萬個戚琨,最好的應付方式就是裝瘋賣傻,或許還可以逃過一劫,出劍,需得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在軍隊中以殘酷聞名的戚琨完全不為之所動,舉起刀言“小子,不管你是瘋是傻,南苗疆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蕭如是在裝聾作啞,否則真想把當道士積攢下來的那些個文明素養撇掉,用最狠毒的話好好斥喝一翻那戚琨,他瞬間覺得出門沒有看黃曆,今天黴運太多,剛擺脫郭文禮,又遇上紫衣兵,上天可真眷顧他。
不停的擺手裝出一副害怕樣的同時,蕭如是把靈力凝聚在指尖,隨時準備出劍。
“等等”
正是戚琨舉刀欲砍的時候,從街道那邊走過來個道士打扮的老頭,老頭子身穿罕見的紅色道袍,背上系把短刀,手執拂塵向這邊走來,他走近的時候,所有的紫衣兵士都向他行禮,很是尊敬這個身穿紅衣的老道士,倒在地上的蕭如是有意無意的暼了眼,看到老道士容貌打扮時,表情立時就呆滯住,在道家一派,道袍大多黑灰或墨藍,再者純白色,紅色道袍在道家屬於上上之流,尋常小道莫說穿加在身,就是看都不敢正眼去看,再者就是老道士的容貌,他額頭高凸,顴骨平圓,正是得道之貌,蕭如是自知,就算是自己的師父,修為也還沒練到紅衣老道士那個地步。
“拜見紅衣祖師”
眾兵將齊半蹲身子跪下來給他行禮。
“免了”
紅衣老道士出言示意,他們才敢站起。
北苗疆軍隊帶頭人戚琨恭恭敬敬上前道“老祖,這個臭小子他……”
“莫再多言,我已知曉”紅衣老道士打斷他道“戚將軍,我要帶走這個人,你不會介意吧”
“啊,這……”戚琨吭出半聲又止住,終究未敢違背紅衣老道士的意思,懇切道“祖師儘管帶走就是,一個啞巴而已”
紅衣老道士嘴角輕微的流露出笑意,其實不管戚琨的反應和態度如何,他都會帶走蕭如,詢問只是給他戚琨個面子,好在戚琨也是個識時務的人,紅衣老道士蹲下去,凝視倒在地上的蕭如是道“小子,可願意跟我走”
由不得蕭如是不答應,應付一個老道士總比應付數千的紫衣兵要容易,況且,他身出金錢山,儘管現在還俗,可怎麼說也能和老道士扯上些關係,有關係就好說話,這點蕭如是還是明白的,所以,他快速的點頭站起,用眼神示意紅衣老道士願意跟他走,紅衣老道士嚴肅沉厲的面容終於洋溢開笑色“真是個好孩子,跟我來吧”
來字出口,紅衣老道士轉身,向街道那頭遠去,蕭如是裝瘋賣傻的在後跟上,慢慢離開了戚琨的視線,戚琨看蕭如是很不順眼,說句心裡話真想把蕭如是剁成肉醬,無奈現在,紅衣老道士橫插一刀,他怕是永遠沒那個機會。
紅衣老道士帶蕭如是來到他的府上,蕭如是抬頭去看,那府邸牌匾上有玉花王三個大字,想來是北苗疆的軍隊才攻入長都城,只分配了佔領的府邸莊園,還沒有來得及更換牌匾,紅衣老道士帶蕭如是到府邸後花園的石桌邊,示意蕭如是坐在自己對面,然後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蕭如是搖頭,卻不作聲。
紅衣道士突然就大笑起來“你不用在我面前裝,我看的出你不是個啞巴,不僅如此,我還看得出你是太虛洞天的弟子”
“額”蕭如是眼睛滋溜以下的瞪圓,道“我確實不是啞巴,不過前輩你說我是太虛洞天弟子,說的實在大錯特錯”
“你不是太虛洞天弟子”早就不為世俗凡塵所動的紅衣老道士微微顯出不相信的神色,用他的神識暗中查探一番蕭如是的身體氣息,道“如果你不是太虛洞天的弟子,那麼你的體內,為何會有他的氣息”
“他……是誰”蕭如是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