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西蠻城外圍一條江旁,一座歌樓內。
“喲,少爺,歡迎歡迎。”
一位媽媽迎上走進門的青年,幾位風情萬種的女子花枝招展,跟著簇擁而上。
咚地一聲,青年墜倒在地。
一位身著荷花服飾的女子扶住青年,將對方的手臂置於自己胸前:“我體質溫涼,這位公子看起來很勞累,精力不足,今晚就跟我共寢。”
“我身具蓮氣,如同港灣,能夠療養公子。”
其餘幾位女子不願,紛紛爭搶。
倒地的青年身份不明,但衣著很華貴,倒下時的姿態很得體,氣宇軒昂,朝氣蓬勃,一看就是有來頭之人。
青樓女子,這一生由不得自己,無論是不是自甘為藝女,她們都身陷囹圄,無法抽身。
她們的一生,已經賣給了青樓。若無意外,在人生最風華的歲月,發揮自身容貌的優勢,迎來又送走一位位客人,稍有年老跡象,便只能丟掉飯碗,淪落個孤獨終老的下場。
賣藝,在十地中,是十八般生計中最末端的行業,比務農,偷盜還要不如。
農業尚關係到普天下凡人的口食;盜賊存在,才養活了執法的正義之士。只有青樓藝女百無用處,受世人唾棄。
“雨荷姐姐,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說不定家底很充實,很難得見。”
“夜裡,你主動送出自己的身子,這位公子與你結緣。他醒來,念你可憐,說不定能夠付出贖金,將你從這裡買走,恢復自由身呢。”
女子搖頭,真誠道:“公子透支,不能再損耗精元,我會好生照顧她。”
“雨荷姐姐,平時你為大,我們幾個妹妹都要謙讓,但這關係到人生未來的大事,我這個妹妹不想讓,要爭一爭。”
“牡丹也不想讓。”
“苦蕎也不想讓。”
“媽媽,你說句話,這位公子究竟應該歸屬於我們何人?”
青樓一層,很多剛入門的客人見到這一幕紛紛側目,他們作為世俗中人難以想象,作為一個男人,被青樓女子哄搶是什麼滋味。
“那人是誰?作為一個男人,能活到這種地步,今夜過後死去也值得的。”
“真是我輩楷模,羨煞我等。”
“雨荷,牡丹,苦蕎,那都是一等一的頭牌,雨荷更是去年的花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會吹簫,吹出的調子有很悠揚,婉轉動人。”
“雨荷會笛類樂器,證明氣息很悠長,舌頭很靈巧,彈性很好。”
一眾男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苦澀地嘆息。
老媽子覺得很難做,最終只好折中,準備一間大房,在房間內鋪上一座大床,將雨荷,苦蕎,牡丹幾人和昏迷的公子爺安排到一起,讓幾位姑娘一起侍奉。
就在幾個姐妹拉
扯著青年進入房間時,一位老人出現在青樓中,風燭殘年。衣袍上、額頭上、都有太陽輪廓。
九陽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