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開始攀爬,以一千丈為起點,重新出發,身後的躁動和議論,都被他遠遠拋開,不能近身。
一開始,他的眼前只剩下這株尋木和他自己眾多幹擾被摒棄;後來,他忘卻了自己,眼中只有尋木;再後來,尋木在他眼中成為一截矮木樁。
秦風不再認為尋木高不可攀,他生出一股征服的念頭,他要登頂!
“唵……”
秦風呻吟,身體的疼痛猛烈至極,一千丈以上,尋木散發的壓迫力是下方的幾倍,那種壓迫感從四遍八分擠壓而來,避無可避,要將人壓成齏粉!
他爬得極為緩慢,甚至大部分時間都在停留。
“真是痛啊,不過我還能繼續!”
少年眉目中閃著光,他浮現本體,眸中的重瞳顯露。
兩個時辰,少年上升了二十丈。
撕啦啦。
恐怖的壓迫力侵襲,如一隻大手拍打,少年全身上下受傷,毛孔中滲透血液,體表的貼身衣物皆盡被撕爛,變成一塊塊布條。
可少年仍舊在堅持,他沒有退後!
“痴兒,這樣爬下去,少年力修要證明什麼呢?”
一些青年嗤笑,笑道:“不該如此嘲諷,少年力修攀爬到一千零五十丈,我們在場恐怕無人能做到,他的確展現了自身的特長,給我們留下了印象,達到了目的。”
有很多人覺得秦風在賣弄,在譁眾取寵。
“有種人,將一輩子的歲月都花在修煉上,卻終究困死在壽元大限前。有部分是由於天賦不夠,有些是因為方向錯了,少年力修此為,無異於南轅北撤,是無用功。”
“專心破開重明鳥巢穴禁制,不要去管他。”
……
秦風獨自攀爬,抵達一千零五十丈。這條路很艱難,不同於一般的登高,簡直就是在自殘,同時,這條路也很孤獨,沒有人為伴,只有他一人向前。
面前的景象發生變化,斗轉星移。秦風感覺他行走在荊棘密佈的山間道路上,那些荊棘不斷刺破他的面板,割裂他的大筋,挑開他的骨頭,少年不由得鮮血淋漓,在身後造出一條蜿蜒的鮮血路徑。
少年嘗試反抗,雙手揮舞,想要撥開前方障路的荊棘,卻雙手吃痛,手掌被割裂,血肉模糊。
那些荊棘乃是精鋼所化,根本撥不開!
少年繼續向前,忍受這些皮肉之苦,任由身上的傷口增加,漸漸適應這個過程。
隆隆!
突然,天上降落一座大山,漆黑巨大,向少年壓來,日光被遮蔽,變白晝為黑夜。
少年雙手撐起,接住大山的底座,防止被其壓成齏粉。
他雙膝戰戰巍巍,幾乎要跪倒在地上,雙肘被壓彎,頭頂也觸碰到大山,沉重的壓力從天靈蓋傳遞而下,沿著他的脊椎一路向下走,使得
二十四跟脊柱噼裡啪啦作響。
最終,少年接住大山,抗住重擔繼續向前,他每一步都邁得無比艱難,在石面道路上留下一串寸深的腳印。
大山壓身,荊棘刺體,都是對他體質的磨練,是看不到盡頭的障礙。可少年沒有放棄,將留下的汗又吞進肚裡,堅定不移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