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慈疑惑。
“是綰綰!”姜晴糾正道。
“哦。”寧慈點點頭,又問道:“那綰綰,你是哪裡人士?”
小綰綰小口小口地喝著湯,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著看著他,搖了搖頭。
寧慈一頓,又問道:“那你還記得你爹孃叫什麼嗎?”
小綰綰眼眸裡的光芒暗淡下去,再次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他們了,只知道他們都被壞人殺了...”
“那殺了你父母的那些壞人住在哪裡,你是怎麼從他們那裡跑出來的,這一點應該還記得吧?”寧慈繼續問道。
小綰綰眼眶裡一下子溢位了淚水,她抱著腦袋,搖頭說道:“不...我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一去想頭就會好痛...”
“寧慈哥哥,你別嚇到她了。”姜晴嗔怪地拍了寧慈一下,“哪有你這麼問話的,像是審犯人似的。”
她跟小綰綰說道:“你不用害怕,既然想不起來了就不用去想了,這幾日如果沒地方去,就在我這裡住著,我們會幫你的。”
小綰綰流著眼淚,也不說話,只是看向姜晴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這個大姐姐人真的很好,自己能碰到她,真是最大的幸運呢。
....
待小綰綰喝完了湯,姜晴便讓下人帶她下去休息。這孩子一身的傷痕,又在外奔波逃亡,正是需要好好休養的時候。
“你打算把她留在身邊?”
屋內,寧慈有些詫異地看著姜晴。
這個得了白化病的小女孩正在被駐城衛追捕,而且又來路不明,寧慈問了幾次她的來歷都沒問出來,心裡不免有些不放心。
“是啊,我想幫幫她。”姜晴拉著寧慈的手,小聲地說道:“我感覺她很可憐呢,小的時候我得過一次怪病,長了滿臉的紅斑,去學院上學的時候老師和同學都認不出我了,後來他們一直欺負我,孤立我,那段時間真的很難熬呢。”
看著佳人眼中泛起的淚光,寧慈心中一痛,抓住了她的手掌:“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過去,以前怎麼不和我說?”
“都已經過去了。”看著寧慈心疼的眼神,姜晴含淚一笑,“寧慈哥哥,不用擔心我了。”
“我本來都快將這件往事給忘掉了,只是在看到這個得了白化病的小女孩的時候,才想起了自己的過往。那個時候,我和她一樣孤苦無助,父母早逝,同學和老師們都在背後造謠中傷我,每天都過得很辛苦的樣子...”
寧慈握緊了她的手掌,目光有些悲痛。
“那個時候我總是在想,有個人能夠幫幫我就好了,有個人願意站出來跟我說說話就好了...”姜晴靠著他的胸膛,目光有些恍惚:“看到這個得了白化病小女孩的時候,我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所以我想幫幫她...”
“寧慈哥哥,你答應讓我留下她來好不好?”她輕聲地問道。
“嗯...”
寧慈點了點頭。
他不是什麼聖人,做不到對每個人都那麼寬容友好,但面對於一些天生就比較弱勢的群體,他還是很願意伸出援手的。
更何況,姜晴在小綰綰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那自己又怎麼不好成全姜晴的心願呢?
“只是你要答應我,小綰綰的身份還是個迷,她向我們說的話可不可靠,還是未知的,所以你千萬不能毫無保留地給予她信任。”
寧慈拍著她的背,“還有,駐城衛的人可能還會來找她,所以你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嗯。”姜晴甜甜地一笑,“寧慈哥哥真好。”
寧慈沒有再多說什麼。該說的他都說了,小綰綰是什麼身份他也很好奇,只能另外再派人去調查了。
“希望這段時間不會再出什麼事情吧。”
寧慈嘆了一口氣。泰安府的戒嚴雖說是撤除了,但官府無論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都是動作不斷,之前那駐城衛的指揮使秦鷹還要他們沙頭幫協助尋找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之人,他這個沙頭幫的外首因為秋闈的事情幾天沒有過問幫派裡的事情,接下來卻必須得過去看看了。
“離秋闈放榜還有一段時日,一般是到了九月初的時候官府便會張貼文榜,那個時候才是揭曉眾多考生命運的時候。”
“趁著這段時間,我必須得回沙頭幫那邊看看情況,另外我那位好友林泰來失蹤也有半個月之久,不知傳來了訊息沒有。”
寧慈目光望著窗外,只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能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