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三人相對而坐。
自安塵答應與肖榮兒回宗以後,三人便是一路同行,本以肖榮兒衍神期的修為大可帶著黎溪御劍而行,但如今多了一人,若是再御劍飛行,消耗極大,馬車便成為了三人首選!
馬車內。
肖榮兒依舊戴著帷帽不露真容,將劍橫在膝上,閉目養神。
安塵則是手託下巴,手肘靠在窗邊,無所事事的望著窗外。嘴裡叼著的一根狗尾草,慢慢咀嚼,任由草根的苦澀充斥著舌尖。
而黎溪卻是心情煩躁,一路的顛簸讓她極不適應,心生埋怨。
若是自家師父帶回一個天賦絕倫的人,那也就罷了。可是這泥腿子少年,她橫豎看了幾遍,也沒有看出一點突出的地方。
她時不時盯著安塵,心裡恨不得將這傢伙一腳踢下車去,越見這個傢伙悠然自得,她心裡的火就越大!
終於經過三天的路程,三人來到一處名叫老龍山的邊界,此處也是大綏王朝與大巍王朝的交界處。
此時夜幕降臨,天氣雖然有幾分寒冷,但是安塵作為男子多有不便,便下了馬車,像往常一樣尋了一些柴升起了火堆,準備在外對付一夜。
這時肖榮兒與黎溪二人也下了馬車來到火堆前。
肖榮兒道:“你不必如此,大家身在江湖沒有那麼多講究。”
安塵笑道:“這裡也挺好,這馬車一路顛簸,到這外面倒也剛好透透氣。”
然而黎溪聽了這話,白了安塵一眼道:“怎麼?和我們待在一起空氣不好嗎?”
“不不不。”安塵連忙擺手道,卻又窘迫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了黎溪。”肖榮兒出聲制止,而黎溪卻是頓覺委屈,拉著肖榮兒的袖子嗔怒道:“師父,到底誰才是你的徒兒?”
肖榮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安塵道:“你不要介意,黎溪就是孩子脾氣,但她心地不壞。”
安塵笑著點了點頭。
而黎溪卻是不服氣的嘟囔道:“誰是小孩子脾氣?我才不是!”
肖榮兒看著黎溪的樣子,心中無奈。這徒弟從小在宮中長大,深受寵愛,性子未免嬌慣了些。
她看著高遠的夜空,繁星點點。她淡淡道:“明日我們便透過老龍山到達大巍王朝境內,但老龍山山脈寬廣,綿延千里,裡面妖獸橫行,異常兇險,到時一定要特別小心。”
安塵與黎溪聽罷也是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黑夜裡響起。
“我看諸位到不用擔心,因為依我看,三位明日是回不了大巍王朝了……”
“誰?”肖榮兒眼神一凜。
而安塵與黎溪也是瞬間向著肖榮兒靠攏,如臨大敵。
肖榮兒眉頭微皺,對方能夠悄無聲息接近自己一百步以內,顯然對方實力與自己相差無幾。
不過她修的乃是一往直前的劍道,哪怕是死也不能讓她心中產生半點漣漪。
她淡淡道:“你是要阻我三人?”
“哈哈哈……不愧是靖山劍宗的南峰劍首,說話都帶著一股子凌厲。”一位穿著黑袍,聲音沙啞的男子從濃濃的夜色中走出來。
他身材魁梧,體型巨大,在安塵眼中恐怕只有王六能與之比較。並且此人肩扛一柄丈長紫金錘,似有攪動山河之力。
——哐!
他將紫金錘擲在地上,地面瞬間發出一聲巨響。男子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直盯著肖榮兒三人。
“怒神宗的人?”肖榮看見來人裝扮,開口問道。
“正是!在下怒神宗鄭通!”
“我與怒神宗向來了無恩怨,不知道你來此有何貴幹?”
鄭通道:“那符山宗乃是我怒神宗的下屬宗門,閣下因一己私慾滅了他們滿門,難道不應該給我們怒神宗一個交代嗎?”
“呸!”不待肖榮兒答話,一旁的黎溪便是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好大的口氣,一個小小的怒神宗竟然要我師父給你們交代。再說了,是那符山宗的老色鬼無禮在先,滅他宗門已經是開恩了!”
呵呵……鄭通聽到黎溪的話頓時臉色陰沉,他獰笑道:“沒想到南峰劍首的徒弟還真是伶牙俐齒,不知道待會她的嘴是否有她的骨頭一樣硬!”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