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張超群一掌拍去,將波藍臺持刀的手推了開去,隨即封住她的穴道,止住了血,所幸出手及時,金刀也只是裝飾之物,並不鋒利,波藍臺受傷並不重,但血透衣衫,觸目驚心。
“你不單有病,還是瘋子,動不動就拿刀玩自殺,很好玩麼?”
張超群喝斥道。但見她疼得面色發青,忍不住便回憶起當初趙敏在她父親面前以死相脅的情景,心中一軟,臉上卻是兇巴巴的。波藍臺疼痛難忍,卻是心花怒放,道:“你不捨得我死,我很歡喜。”
張超群喝道:“老子不是捨不得,是怕血,你要死,回去慢慢死就是,我不攔著。”
回頭張望,黑夜中,蹄聲如雷,總有百多人向著這邊奔來,因為在夜晚,速度並不快。
波藍臺道:“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
張超群遲疑了一下,道:“可是你受了傷,如果不包紮治療的話,到時候血流不止,必死無疑。”
波藍臺道:“你信不信我?”
張超群皺眉道:“你要說什麼?”
波藍臺道:“我帶你去見我額祈哥……我爹爹,你若肯做金刀駙馬,那自然再好不過,若你不想,等我傷好了,我就跟你走。”
張超群心中跳了一跳,這不正是一個機會麼?接近蒙哥最好的機會來了!只不過若要當著波藍臺的面刺殺蒙哥,始終有些下不去手。得了,還是隨機應變吧,有機會總比沒有的好。
“好吧好吧,看在你受傷了的份上,我答應你暫時留一下,不過,我是不會在這裡久待的,你最好是好得快一點。”
這個霸道得離譜的要求,就算是超群哥自己也覺得荒謬,撇一撇嘴。
馬嘶人喝,張超群負手而立,淡淡的瞧著大隊的蒙古騎兵從身旁越過,將自己包圍起來,這一干人等,甚是彪悍,極有精兵之氣勢,波藍臺站在張超群的身旁,偷瞧著他,見他如此鎮定從容,小小芳心充滿自豪,儘管長相普通,但這份處變不驚的氣度卻是極為難得。蒙古人素來敬重英雄,波藍臺雖是女子,耳濡目染,也不例外。
波藍臺柔聲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一隻嬌軟的小手伸了過去,抓住張超群手臂。
張超群一皺眉,內力上湧,登時將她手彈了開去,波藍臺嘴一撅,知道他還是怪責自己濫殺無辜,不由輕聲嘆息。
“我叫楊過。”
張超群淡淡的道。目前他還不能把自己的真名說出來,誰知道自己的名聲是不是傳到了四川這邊。
波藍臺眉開眼笑,雖然不敢再去拉他衣袖,卻是將“楊過”這名字喃喃的唸了許多遍,周圍的騎兵如同穿花蝴蝶般圍攏過來,也視若無睹,將金刀插入刀鞘,喜滋滋的握在手中,一雙妙目只是瞧向張超群。
“花痴。”
張超群瞪了波藍臺一眼。
波藍臺笑道:“什麼是花痴?”
張超群一翻白眼,道:“就是在誇讚你長得漂亮。”
波藍臺甜甜一笑,說不出的受用。
一個魁梧青年從馬背上躍下,向張超群和波藍臺大步走來,這青年一身藍色蒙古長袍,束著鑲嵌寶石的腰帶,相貌英挺,身形矯健,頗有幾分英氣。
“波藍臺,你父親很擔心你,臥杜爾和明坤他們呢?怎麼不見他們保護你?”
又瞧了張超群一眼,問道:“這個漢人是誰?”
“巴木兒,我的事不用你管,讓開!”
波藍臺毫不留情的喝道,只不過胸口被刀割傷,中氣不足。
張超群回頭瞧了她一眼,道:“受了傷還這麼多廢話,嫌命太長麼?還不叫這些人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