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崑崙·四御山脈·鹿遙峰】
翌日,東方升起魚肚,紫氣自遙遠蒼穹而來;大地上,萬物復甦,陽光一寸一寸如同光刀砍下,明媚終於打破了一夜的沉寂。
鹿遙峰峰頂的院子外站著三人,白仙書伸手輕敲了兩下木門,韓聞道與姬念瑤靜靜站在後方。
不多時,門被吱呀一聲開啟。
青年探出身子,衝他們微微一笑:“你們是來找方小前的吧?”
“見過子淵師兄。”白仙書微微欠身,韓聞道衝他也笑了笑,姬念瑤沒有動作只是盯著他。
張子淵將身子讓了讓,說道:“小前他還昏迷著,一時半會兒估計還醒不來,你們先進來喝點茶水吧。”
“既然小前還未甦醒,我們就不進去叨擾了,此次前來也主要是想知道他究竟要不要緊。”白仙書接著說道。
“小前他只是心神受損,調養一陣子就沒事了。”張子淵也沒多留客,笑著說道:“我替小前謝謝你們關心。”
“那我等就先告辭了。”白仙書躬身之後便欲轉身離去,韓聞道臨走之前還從懷裡掏出一個玲瓏精緻的小木盒,拋給門裡的青年,“張子淵,這是多羅相金果,可以滋養人的心神,每次割下一些為你師弟泡茶喝吧。”
張子淵接下木盒,點頭稱謝,三人這才一齊下山,轉而又去了那軒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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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日頭照進院子裡,秋老虎的熱氣有些燥人,秦關雎與自己三名弟子正在北面正屋閒坐。
只是不見方小前,他依舊昏睡在自己房裡。
案桌上正擺著幾杯茶,都是涼透了的,無人拿起來飲過。即墨畫扶坐在一旁用手斜撐著身子,手裡的酒壺不時被灌入幾口進到臟腑內。
平日,他都是一面捻豆子一面喝酒;今日,他光顧著喝酒,卻不見吃豆。
“小師弟竟然都沒有告訴我們他取的是那柄劍……唉,他身上懷有的邪物太多,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張子淵搖了搖頭,秦關雎低低嘆了口氣,不願多說什麼。
即墨畫扶才剛剛灌下一口酒,便慵懶的斜了斜脖子,“厲害不就行了,管那麼多作甚。”
“也是,那可是曾經魔教教主李兔緩的佩劍呢!”
正在兩人閒談之際,天空中忽然射來兩道長虹,最終落在院子中。
四人皆是抬眼望去,只見門前不遠站著兩名青年,一個身著淡淡泛光的金衫、一個穿有一襲青丹錦衣,二人一個俊朗挺拔、一個爾雅和善。
見到來人,一直沉默寡言的樊星不由露出笑顏,眼裡盡是欣喜,她剛剛想要喊那人的名字,卻被張子淵暗裡瞪了一眼,這才按耐住身子。
“那景氏的小子怎麼敢來的?”秦關雎臉色冷了下來,扭回頭不再多看院中,即墨畫扶平靜的雙眸閃過一抹冷意,但又轉瞬消失。
“玉皇峰弟子景玉崖,見過秦師叔!”
“厭妖峰弟子司馬萬千,見過秦峰主!”兩名青年站在院子當中微微躬身作揖。
秦關雎只是淡然回應了一句,“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師侄前來主要是想看看方師弟與樊星師妹的傷勢如何。”景玉崖從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