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哥,你……”曾御一直與這程俊山交情甚好,又一起經歷過數次生死,稱之同袍也不為過。當下曾御見程俊山隻身赴險,也不好直接遁逃,只得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呵,兩個毛賊還敢不跑?當真是不怕死。”姬念瑤見對方不遁逃,反而迎戰,心中不由嗤笑。
姬念瑤與程俊山身影相措的那一刻,侵屋帶著猩紅的幽光斜斬而出,空氣順勢被劃破,發出一陣刺耳的破裂聲。
那程俊山所使用的是一對三齒長爪,見長劍斬來,他身子微微伏下,雙爪相交便擋下這一記斬擊。
與此同時,曾御的身形也是極快,已經衝到姬念瑤的身前,他手持一把鋼刀橫著砍向後者。姬念瑤沒有一絲要閃躲的一絲,他的雙眸微微眯起,真氣暗暗流轉起來,那柄侵屋上的光芒更盛了許多……
不遠處,方小前等人只看到有血紅劍光劃過幾下,便有一具黑影重重倒地不起,似是生機已斷。
程俊山畢竟修為相差太多,僅僅幾招便喪了命,那曾御雖是心中憤恨,眼下也終於知道面前的少年有多可怕。化作一黑影,曾御朝著通道深處急急掠入,姬念瑤也並未追趕,他看得出來此人雖然修為不濟,但是遁逃的速度哪怕是自己也要差上一絲。
說時慢,剛剛的一切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罷了,白仙書等人此刻也跑了過來,他望著通道深處,說道:“這魔道的人怎麼速度如此之快?”
“放心,他逃不了。”趙榫卯說道,接著他背後的七星壺裡飛出十幾只拳頭大的毒蜂,鑽入前方的黑暗裡,不多時便又從中傳來一陣痛苦的慘叫聲。
“是玄蜂!”方小前認得此物,正是《清名志·妖風》中記載的一種蠱蟲。
“那人我還留了一口氣,走!”趙榫卯說完,眾人便追了過去。
再看到那名黑影男子時,他的身上已經有好幾個大血洞,正潺潺著流血。還未斷氣,曾御張著嘴痛苦的在地上痙攣,面目已經有些扭曲。
趙榫卯揮揮手,那些玄蜂緩緩飛回七星壺之中,一旁的白仙書出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唔……”曾御咬著牙,狠狠瞪向後者,一旁趙榫卯不由威脅道:“老實點!你還想繼續餵我的蜂群不成?”
一想到剛剛那些玄蜂的可怕,曾御不禁打了個寒顫,神色頹然地回道:“我們是鬼隱門的人……”
“鬼隱門?”白仙書疑惑道,他也並未聽說過這個宗門的名字,但顯然是魔道不假。
“你們有多少人?在此有何目的?”
曾御疼地咧著嘴,鮮血從他的口鼻內慢慢淌下“加上門主與長老總共三十七人……門主想要在東崑崙裡悄悄擴張,建立起一門大宗……”
“呸!才三十幾個人還想擴張成一門大宗,還是在東崑崙,你們門主腦子怎麼長的?”白仙書忍不住啐罵道,跟著抽出風珥便順勢斬下曾御的頭顱,使得他也終於在痛苦中得以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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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的洞穴內,一隻拳頭大的玄蜂從通道里緩緩飛出。
嗖——
紫衣少女真氣激盪,她背後的弧形圓刃便猛然飛出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又飛回原處,那隻玄蜂也被切成兩截。
這時,通道的入口裡也躍出幾道身影,白仙書與姬念瑤、薛桃芝三人分別持劍站在最前面;方小前仗劍站著,封星磐如同一面盾牌一般懸立在他身側;趙榫卯在最後,七星壺已被他從背後卸下,豎在地上。
“怪不得這魔道會聚首此地,原來是有天材地寶現世。”白仙書一來便看到紫衣少女背後的那株藤曼,心裡生出一絲詫異,《清名志·敗敷》中有過記載,天慈孿舌屬於品階極高的一種靈草。
趙榫卯沒有說話,他心下不由想到師父的叮囑,可是眼前有一眾魔道要剿滅,若是跟凌霄劍宗的弟子搶奪天慈孿舌不但沒有把握,反而會讓事情變得複雜,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若真能找到機會再去取也不遲。
一眾黑衣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中央的紫衣少女與黑袍老者也緩緩起身,她看著到來的方小前
一行人,見到前面四人腰間刻有“凌霄”兩字的腰牌和最後抱著七星壺的趙榫卯時,不由邪魅一笑,“怪不得手下敗將還敢來,原來是找了個凌霄劍宗這麼靠山啊。”
“魔女!你用奸計才傷了我師父,否則你還真的以為能鬥得過我們青陽觀不成?”趙榫卯滿臉怒色道。
“嗯?魔女雖然不錯,不過我可是有名字呀!記好了,別待會兒死在誰手都不知道,我叫劉消衣,乃是鬼隱門門主。”名叫劉消衣的少女一雙紫瞳微微收縮,接著說道:“不過你們來得也好,我本來也準備去青陽觀屠殺一番的,畢竟你們那兒要比我這裡適合做山門嘛。”
“哼!區區魔女也敢大言不慚!”薛桃芝冷冷說道,她的美是屬於仙靈氣十足的那種,而眼前的劉消衣雖然歲數不大,但是身材卻已凹凸有致,微微有種含苞欲放之勢,有一種薛桃芝所不具備的嫵媚。天下女子有時候比千年秘籍還要難解,薛桃芝看到對方的第一眼便打心眼裡不舒服,不知道她是因為對方的魔道身份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不止是薛桃芝氣不順,劉消衣也看她莫名的反感,隨即便向身旁的老者命令道:“丁長老,你去把那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嘴給撕開。”
“是。”黑袍內沙啞的聲音應了一聲,黑袍內一陣鼓動,有真氣舞蕩,他的兩個袖袍裡隨後皆有一根尖銳長刺露出,一直垂到地面。一步踏出,丁姓老者便躍入半空,朝著薛桃芝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