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謝我,就算今日沒有我,你們幾個也能取了它性命,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僧人擺擺手,他掃了眼他們腰間的木牌,輕輕笑道,“原來是凌霄劍宗的弟子。”
“是。”張子淵躬身回道,“在下凌霄劍宗張子淵,敢問前輩名諱。”
“看來時間過得太久,崑崙已經快忘記我了。怎麼,看到我的無色無相道法竟然猜不到我是誰?”僧人搖頭嗤笑,手中的佛珠不禁又捻動了幾下。
張子淵聽到“無色無相”四個字時,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他忽然回想起之前對方斬殺鬼面仙時手中射出的灰色光芒,嘴巴微張,驚出聲來:“鳩摩邏笈多!”
“不錯!總算還有人記得。”被稱作鳩摩邏笈多的僧人似乎顯然因此滿意了幾分,嘴角又掛起他那妖異的笑意。
至於張子淵身後的三人聽到這個名諱也是被驚得不輕,那揹著劍閣的嶽褚更是轉瞬怒容,大喝道:“鳩摩邏笈多不就是那個一百多年前仙佛兩道誓要誅殺的魔僧麼!”
說罷,便是真氣鼓盪,他背後的劍閣中又是一陣機括作響,接著便有十幾口飛劍祭出。
“嶽褚師弟,不可!”
張子淵連忙喝道,可是他這魯莽師弟的飛劍已經射到鳩摩邏笈多面前。
鳩摩邏笈多微微皺眉,那十幾口飛劍正懸在他身前三尺處,任憑如何就是不能再進一分。他看了眼嶽褚,淡然說道:“今日我剛剛回到崑崙,不想多作殺業。”話落,他身前的那十幾口飛劍便應聲崩裂,紛紛跌入雪地,遠處揹著劍閣的嶽褚也“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身形亦是搖搖欲墜。
“師弟!”魚晨端與殷術常急忙扶住嶽褚,張子淵此刻則是額角帶汗,他明白如果眼前的僧人真的發怒,嶽褚根本無望生還。
“多謝前輩不殺。”
鳩摩邏笈多並未理睬,他轉身對拓跋青凰說道:“走吧。”
拓跋青凰這才緩過神來,他將懷裡的少年一併扶起,遠處張子淵這時候看到少年的模樣猛然瞪眼,不由輕咦一聲。
“前輩,敢問這位昏迷不醒的少年是何人?”張子淵恭敬問道。
“怎麼?九州來的人你們也認識?”鳩摩邏笈多停下腳步,饒有興趣地問道。
“並非認識,而是此子相貌長得很像一位故人。”略作躊躇,張子淵又說道,“此事關係到宗門秘辛,在下斗膽向前輩討要此子,不知可否?”
“哦?”鳩摩邏笈多微微沉吟,轉而笑道,“有趣,有趣。我也好奇這兩個孩子的命運,一個追隨我去北崑崙、一個拜入凌霄劍宗……似乎也不錯,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便帶走吧。”
“啊?憑什麼把方小前交給他們啊!”拓跋青凰急忙搖頭不肯,鳩摩邏笈多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他們是凌霄劍宗的,在這東崑崙也是正道之首,不會傷害你那位小兄弟的,反而是個好去處。”
“可是……”
鳩摩邏笈多沒有讓拓跋青凰繼續說下去,而是看了一眼張子淵,緩緩說道:“這兩個孩子都與我有同入崑崙之緣,若是他死在你們凌霄劍宗,我倒也不介意再多得罪一個名門正派。”
“請前輩放心。”
微微額首,鳩摩邏笈多拉起有些不情願的拓跋青凰,隨即化作一道霓虹,朝著西北方掠去,轉瞬消失在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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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鳩摩邏笈多將拓跋青凰帶走之後,張子淵才如釋重放,但心底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後怕。
“子淵師兄,你的後背都汗溼了。”魚晨端來到他身旁。
“殷師弟帶嶽褚師弟回宗療傷,魚師妹回去將鳩摩邏笈多之事稟報宗主。”
“那你呢?”魚晨端問道。
“我帶這個少年回去見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