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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崩潰的世界(下) (第3/3頁)

“別動!”

蓋伊剛想起身就被身邊的瑞茲狠狠抓住,一把將他按在雪地裡。

“我跟你說過了,別亂來!”

蓋伊的不安是寫在了臉上的,他的牙齒在打顫,畏畏縮縮地說道,“我看到有奇怪的東西飄過去了!”

“飄過去?”

無緣無故沒有人會用這個字眼,瑞茲已經感到了大事不妙,那是一種直覺——“快!告訴兄弟們,準備離開,快!”

瑞茲低聲向後方傳遞訊息。眾人紛紛開始向後退去,只有蓋伊還在盯著遠處——穿過樹林。黑暗中地黑影,隱隱約約地,一會消失不見,一會又露出影子。雖然不能一直看清楚對面地位置,但是每次移動都更靠近高凌的位置!樹枝在風中微微悸動,伸出木指彼此搔抓。蓋伊用雙手撐起身子想要張口對遠處的高凌發出警告,但言語卻凍結在他的喉頭。或許是看錯了,或許那不過是隻鳥,或是雪地上的反光,更或許是月光造成的錯覺。他到底看到了什麼?高凌正盯著這具乾枯的屍體和怪異的狀態列發呆,身後一陣寒風襲來!一道陰影突然站到高凌身後,張開的鮮紅羽翼足足有兩人長!它的體型十分高大,一頭金色的頭髮順著臉頰披散下來,嘴角露出邪氣的一笑,如同吸血鬼一般的長牙微微外露。蒼白的膚色如同**一般,在寒氣之下彷彿閃著朦朧的白光。

“嗖”!他的羽翼瞬間收了回來,消失在黑夜裡。冰冷的手搭上了高凌的臉龐,令高凌膽戰心驚。腦袋像是突然之間斷電了。高凌想要調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這副軀殼不聽自己的指揮,只是在不斷地抽搐顫抖。眼看蒼白如同牛奶一般地手順著自己地臉頰向前,高凌拼盡全力轉過身來將他推開,怒吼道“不要動我!”。

高凌想要警告對方,沒想到聲音卻小得像個孩童。與高凌一樣,對方也是金色長髮,西方人地面孔。

——也許他也是玩家……高凌心中這樣想著,便鼓起勇氣去詢問對方。然而面對高凌的發問,對方只是靜而不語,用一種特別的微笑看著高凌。

“你倒是說句話啊!”越是沉默,高凌的心就越是不安。

貓總喜歡戲虐被自己抓到的老鼠——捉住他的尾巴,隨即放開。讓老鼠掙扎,隨即再一次抓住它。如此往復,在老鼠筋疲力盡後方才享用美食。這是實力的絕對碾壓,對方看著高凌默不作聲時也是這種感覺,這種玩耍,戲弄的感覺。

“說話啊!”

高凌大聲喊叫著,彷彿這樣能驅散自己的恐懼。

“對了,狀態列,狀態列!”他突然意識到看狀態列就能知道對方究竟是人還是野怪。高凌拼命將視線對準對方,想要調出狀態列,可惜,無論他怎麼努力,就是沒能顯示出任何資訊!彷彿有一根冰錐直接紮在高凌的脊柱上,他全身上下猛地一陣哆嗦發涼!

“難道,這就是……沒有狀態列的怪物的傳說!”

空空如也,資訊無處可尋。寒冷,刺骨,咆哮,絕望。無知的恐懼無情地壓向高凌。任憑高凌怎麼努力想要檢視有關他的訊息,系統就像是宕機了一般毫無動靜。於是他將那件長長的貂皮大衣翻到背後,空出活動空間,雙手持劍,身體僵硬如岩石。而另一邊,瑞茲和蓋伊也發現了這種奇怪的情形——“看!那是什麼!”

蓋伊抓住瑞茲地衣服將他扯過來。

“不對!高凌大人有危險,我們得去救他!”獵人的本能告訴蓋伊對方非但不是好人,還是帶著殺氣的!

“所以你還在等什麼?”

瑞茲狠狠拍開蓋伊地手,並把長劍從劍鞘裡拔出。雙手持劍地他惡狠狠地看著蓋伊,對他說道,“如果你想要救他,就自己去,別把我們一起拖下水!不然,別怪我不念兄弟情誼!”

蓋伊雖然雙腳也在顫抖,但是他勇敢地站起身,把瑞茲的長劍從手中硬生生搶了過來。“那你們先走吧!無論如何……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拋棄同伴!”

勇敢地跑向高凌的方向,把瑞茲一個人甩在了身後。“愚蠢的笨蛋,”瑞茲對蓋伊的做法不屑一顧。“什麼同伴?什麼拋棄,只有自己的命是自己的,別人的都不重要!”

他正要轉身向下離去,前方卻傳屍橫遍野倒滿了屍體,那是他的同伴們。鮮血還未結冰,熱氣還在徐徐上升,散落了一地的肢體碎屑,撲面而來的甜腥氣味,瑞茲直接跪倒在灌木叢中,難以壓抑的反胃感衝上腦袋,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胃裡那點東西完完全全吐出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忍住!忍住!不然就沒命了!瑞茲一遍一遍在心底裡告訴自己。即便反胃已經來到咽喉還是被瑞茲硬生生嚥了下去。肚子裡翻滾的噁心,他還是一動不動。

“真沒意思……玩什麼躲貓貓遊戲?”

敵人冷笑著超瑞茲所在的方向走來,並從瑞茲的身邊走了過去。對方的腳就這麼從瑞茲眼前踩過,他能夠清清楚楚看到皮靴在臉邊雪地留下的印記!那腳步聲越來越遠,漸漸地消失了。

——走了嗎?

身下的積雪已經被體溫微微融化,進而在自己的衣服上形成了一道冰凍層。那腳步聲證明對方已經走遠,瑞茲抬起上半身,轉頭朝腳步聲消失的地方望去——!那是一張深紫色的臉,就這麼無聲無息出現在瑞茲眼前!紫紅色的嘴唇露出兩顆獠牙,整個人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你明明已經走了……”沒等瑞茲的話說完,對方將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瑞茲直接拎了起來。

“告訴我,三皇子在哪!”

“什麼三皇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要裝傻了,我問你我們血族的三皇子,羅伯特大人在哪!十五年前他被你們抓來這個世界了不是嗎!”瑞茲拼盡全力回想著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往事如幻燈片一幕幕出現在他腦海裡,唯獨沒有他口中的羅伯特。他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哦,看起來你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哦……”

獠牙一點一點刺入瑞茲的動脈,鮮血開始潺潺流出。

“你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權利了,賤民!”

將利爪拔出,失去了閥門的動脈鮮血亂噴。瑞茲雙手堵住自己的動脈卻無法止住血!很快他便倒在地上無力的抽搐起來。

“低賤的血統!”

“呸”地一聲,對方吐出了一大口血,它們原本屬於此刻倒在地上的這具身體的主人——瑞茲。當然,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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