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投射在莊天睿身上,而他一向是寵辱不驚,沉聲說道:“陛下,各位大人,唐琅所說句句屬實!進入時唯獨他一人失去聯絡,五天之後我才在秘境之中的一處靈泉偶遇,而且那時他已經完全昏迷,情況十分危急,我只能先用封印陣牌將其穩定。”
他的回答與唐琅完全一致,劉崈也沒聽出任何漏洞,面沉如水的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總要有人給朕一個解釋!”
幾名白衣內官面面相窺,最為年邁的那名內官上前一步,聲淚俱下的說道:“陛下,這實在是無妄之災啊!我等辛辛苦苦看管化龍池陣法從未懈怠,這次開啟也是按例進行,至於為何出了這種事情,我等也不清楚,興許是這陣法年久失修也說不定……”
總之他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句,聽得劉崈也沒了脾氣:“行了行了,朕會派人檢查陣法,如果確有問題會盡快修復,但如果是故意人為,仍會追查到底!”
查弘圖聽到帝皇語氣鬆動,怨氣沖沖的說道:“陛下,如果是陣法問題,為何在唐琅之前和之後傳送的人都沒發生異狀,我看還是有人暗地搗鬼。唐琅這次遭人陷害險些喪命,如果沒有任何說法,未免令人心寒!”
“這……”劉崈十分為難,眼前的紛爭,一面是帝國重器玄甲軍,一面是倚重的近侍烏氏,處置不好容易造成更大的事端,沉吟片刻有了一個主意:“唐琅,你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你準備怎麼處置,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靠,太狡猾了,居然把皮球提給我!如果我說將這幾個白衣內官抓去砍頭,你也不會同意啊。不就是想找個臺階下,非要透過我的嘴說出來,只能給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等下次再找機會收拾你們!”
唐琅心中念頭急轉,但表面卻波瀾不興:“哎!陛下,只能怨我運氣不好。本以為這次進入秘境,可以大幅提升修為,在軍中服役,為帝國效力。現在倒好,修為被封,能不能恢復還在兩說,萬一成了廢人,唯恐辜負了陛下的殷切期望啊……”
他說完也是熱淚盈眶,心中暗罵:“不就是比慘麼,我也會!誰能比我慘,我好慘啊~”
劉崈沒想到唐琅說哭就哭,聽得胸中煩悶:“都是國之棟樑,怎麼學婦人痛哭流涕,都給我住嘴!”
年邁內官和唐琅同時停下,互相對望一眼,安靜下來。
“唐琅,朕知道你受了委屈,肯定會補償你!這樣吧,我讓御醫給你診治,確保你的傷勢恢復如初,另外賜你充足丹藥與晶石,讓你一路晉升到宗級如何?”劉崈丟擲一個方案,準備給他一些補償了事。
“多謝陛下恩典!唐琅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賞賜還請陛下收回,以免有人說我趁機索要好處,我可擔待不起!”唐琅心說,這點封口費就想打發我,沒門!
劉崈眉頭一皺:“怎麼,難道還有人敢在背後非議此事?”
唐琅若有其事的點頭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陛下一樣豁達坦蕩,說不定會覺得我不知進退而……”
“哈哈,你這個小子!”劉崈被當面奉承得很是受用,笑罵道:“這樣,這件事,朕已有定論,任何人都不得妄加揣測!唐琅,朕另外給你兩樣賞賜:其一,將你的山莊周圍二十里範圍賜為你的封地,封地之內的事務你可獨斷專行;其二,一年之內,許你一次單獨面聖的機會,如遇不公,可以當面向朕訴說!”
“唐琅謝主隆恩,必定肝腦塗地,報效天嵐!”唐琅俯身謝過,但低下的臉孔上滿是笑意。
劉崈說完,隨口和眾人交代幾句,轉身離開,幾名白衣內官趕緊跟上,那名年邁內官看向唐琅的眼神尤為冰冷……
等到帝皇走遠,查弘圖衝著唐琅腦袋就是一個響慄:“膽肥了,居然敢和陛下談條件,老子都被你駭到了!萬一把帝皇惹惱,當面要修理你,誰也攔不住的!”
“我這不是壯著膽子試試嘛,萬一成功了呢?畢竟我被人陷害,好慘呢!”唐琅一副完全無辜的樣子。
正說著,莊天睿走過來遞給唐琅一個陣牌。
“這是?”唐琅伸手接過,但不知何物。
莊天睿笑道:“你不是靈力被封嗎?等狀態穩定之後,這個陣牌可以解除封印!”
“你不是說……”唐琅指指遠處的郡守殷泰然,沒有往下說。
莊天睿表情古怪的說道:“你現在可以單獨面聖,誰還敢故意給你不痛快,躲你還來不及呢!”
殷泰然也朝唐琅硬擠出一絲尷尬的微笑,點頭示意之後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