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四少爺這人,愛演戲還想得多,因此在他聰明的小腦瓜兒裡,覺得“不想見”與“討厭見”之間,天壤之別,並且自動自覺地將“謝謝你”三個字,理解為:
“請應四少爺幫忙盯著太平巷的事情,待將來事情解決了,我再謝過少爺。”
完美的理解,沒毛病。
“我長得挺好的,為什麼會不想見我呢?”他揉揉自己的臉,有點兒小委屈,說起來每次見面都不是他主動的,都是謝大小姐莫名闖進自己的領域。
比如今天。
或者以後,他天天帶著面巾吧,免得忽然見面,又惹她不高興。
揉臉自憐了半天,應無為回頭看了一眼寧鴻陸跑開的方向,重新估量一些事情。
他並不擔心謝小玉的戰鬥能力,不管是她那雙神秘的眼睛,還是其作為淮陽侯的獨女,得謝家傾力教養,都意味著謝大小姐不是弱質女流。
方才她衝向寧鴻陸時的動作太過老練,就連最後都是因為知道自己在,才會頭都不回。
可是顯然,謝大小姐與自己這幾年秘密借之賺錢的組織,或許不但糾葛極深,而且可能是仇家。
只是……為什麼?
一個千尊萬貴的貴女,怎麼會與那樣的一個,藏著些非人、玄士的秘密組織產生聯絡?
問題不會在謝大小姐,那就是那些非人與玄士並非只為了賺錢,還有更大的圖謀。
究竟會是什麼?
“啊,她那樣不想見我,大約也是因為懷疑吧。”他撓撓頭,自言自語。
畢竟將來可能是一家人。
想到這個,應無為又開始憋氣。
不管是應殷的事情還是組織的事情,他要查明白,給她個交待才是。
……
後巷那邊是一場並不激烈的酣戰,而醉紅樓前,倒是越來越熱鬧了。
謝守山請虞瓊進去看,虞瓊一咬牙,甩袖呵斥道:“謝守山!你鬧夠了沒有?”
謝守山袖著手,微微欠了欠身,好奇道:“殿下此話,小民確是不解,還請殿下明示。”
“你帶人如此大鬧,惹得人心惶惶就罷了,竟然還要行栽贓之事,到了現在竟然還要脅迫本王嗎?”虞瓊沉著臉說道。
這番話說完,抱著夜明珠的仲皙先震驚了。
這是什麼……倒打一耙的無恥言論?!
是當京城人瞎了嗎?
謝守山卻不說話,只冷清清地看著這位狗急跳牆的齊王殿下,帶著些微笑意。
虞瓊看著他的模樣,內心更加慌張,忽得想起了一事,立刻咬牙道:
“你們謝家,莫不是真當自己有什麼天命,才敢這般囂張了不成?”
真正的誅心之言。
謝守山眼皮一跳,一旁的仲皙知道這話的厲害,立刻就要說話。
就聽見人群外外有人笑了:“是誰說我們謝家栽贓嫁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