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吧。”於閒皺起眉頭。
吳千山下的棋非常髒，在外人看來又有理有據。
《學霸文獻庫》裡的檢測報告詳實可靠，但沒法直接在論文中標準出自那個研究所，畢竟於閒真沒和哪個機構合作。
原本的想法是如果編輯問起，可以直說是檀香大學幫忙做的檢測，文致遠提前表示願意合作。
完全沒料到半路殺出個檀香大學古生物學院的院長，玩髒手段阻攔於閒公佈學術成果。
“他想怎麼樣啊？”
“吳教授的意見是，檀香大學來幫忙重新編輯那篇文獻以及文獻中的資料。”
對方不可能純粹出於善意幫忙，以於閒提交的論文資料，也不需要再過把手重新編輯。
“他出手幫忙的意思是…讓我多加個署名嗎？”
一篇論文可以有多個合著者，比如老師帶學生做論文，第一作者是老師，第二作者是學生A，可能後邊還有B、C。
吳千山不僅想透過編輯論文的手段把自己的名字標上去，還想標在第一作者位上，讓於閒往後靠。
“文教授。”
“嗯？”
“我可以在你面前說髒話嗎？”
“啊這…”
文致遠的笑容愈發僵硬前尷尬，他夾在二者中間，當真不好周旋。
論輩分關係，吳千山和文致遠曾經的博士生導師是同輩，手中掌握重要資源，在學校又是頂頭上司的關係，當真沒法得罪。
對於閒，文致遠心中又是愛才又是愧疚。
他很明白，不論學歷、出身，只要能對學科有貢獻，就該論功行賞、就該享受鮮花與掌聲。
吳千山的做法…確實有點不對，帶著老學究的固執與面子，極為愛惜羽毛。
外界把這種現象稱之為“學閥”，和“財閥”一樣，有站著體量背景優勢壟斷的意思。
學術理當自由且浪漫，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古往今來學術圈裡不知淹沒了多少類似的事情。
文致遠覺得這事不厚道。
在於閒看來豈止不厚道，簡直不要臉。
《學霸文獻庫》借用了世界線變動前其他學者的智慧結晶。
雖然因果變動到當前局面，那些學者根本沒有寫過相關論文，甚至沒有接觸過奇翼龍化石，但於閒還是極力給予尊重。
在論文中儘可能引用那些學者的其他論述，實在沒有可以用的，也要在文章最後新增上對某某學者、某某研究組織特別緻謝。
估計等於閒的論文發表之後，那些被感謝的學者會一頭霧水。
營銷號給出的訊息若是不加剋制，有可能改變脊椎動物的演化歷史，導致智人形態受影響，甚至消失。
於閒不想好大喜功形容自己拯救全人類，好歹在壓制營銷號離譜的內容後，能夠心安理得使用這份能力。
可他吳千山算個球？！
聽文致遠的意思，吳千山還想讓於閒考檀香大學，如果考上了就進他的研究團隊當碩士。
“可拉倒吧，給我個保研名額我都不去。”
面對於閒強硬的態度，文致遠表示理解，“於閒同學，很遺憾，這件事我不太好出手幫忙。”
“沒事的，我反正寸步不讓，檀香大學學報不允許我發表沒關係，我改個地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