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魔族的小魔君泫光負責與妖族聯絡,背後的是魔族長公主翎霓。今日聲東擊西、天地同生的計策就是由她一首策劃的的。這位只聞其名,未見真容的魔族公主真是厲害,竟然將會師的時間都算得如此精準。
魔君已經破印而出,不知為何卻不見翎霓和泫光。
須佴上前虛行一禮,“魔君大人,您被封印之前對妖族最後的囑託,我們已經完成了。就此功成身退,希望你能實現對我族先王的承諾。”
歲寰並沒有回答他,銳利的目光落在靳羽身上。
“你是昊天的兒子?”
這孩子的眉梢眼角的確和故人有幾分相似,能夠攻下天河兩岸,能力修為也不錯。只是陣法布的一板一眼了些,不像妖族培養出的新主,倒像是崑崙虛那幫迂腐的老道兒。
“魔君——”
靳羽行了個晚輩之禮,“這些年,受苦了。”
歲寰一聽,哈哈大笑,指著遙遙天際道:“本君比昊天年長了七千歲,卻被他一口一個老弟叫了幾百年。那個沒品性的傢伙,竟然生出這麼彬彬有禮的兒子。”
這話要是旁人說出來,兩族勢必要打一架。出自先妖王故人之口,卻多了幾分緬懷的意味。妖族眾人神情落寞,不禁要想起當年王上的意氣風發和無懼無畏。
靳羽笑了笑,“只要能夠完成先王的遺願,晚輩願意虛心聽教。”
歲寰的神色忽然凝重,“天啟大戰打的最後,我和昊天都明白了一個道理——殺死天帝,佔領天宮,並不能成為六界真正的主宰。”
“那要怎樣?”
從未聽過這樣的言辭,靳羽有些詫異。
歲寰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鳳凰一族被驅逐,魔族被打壓,都是天命所致。天命不改,妖魔二道永遠不能替代‘仙道’成為‘天道’。”
百年籌謀,功虧一簣。差就差在一線天機,當年的失敗是偶然,更是必然。只要天命沒有認可他們,他們永遠無法真正打敗天、神二族。
“如何改變天命?”靳羽問。
歲寰露出一絲獰笑,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打亂天道,結束天命。”
妖族眾人面面相覷,都在暗暗琢磨:莫不是被關的太久,叱吒四海的魔君……被逼瘋了?!
“大家如果不趕時間,就留在這裡瞧一瞧。本君給你們示範一下。”歲寰笑著說。
天宮守備空虛,妖族暗中出擊,動用的兵力不多,在這兒等下去,等天族大軍殺回來,豈不是尋死。
大家再次面面相覷,一臉尬笑。
“那個……我家裡還燉了湯。”
柳七揉著鼻子,扯了扯狐九的衣袖。
“啊——,對,我壇中還有些雜事。”狐九誇張地扭著腰。
……
“都不信?”
歲寰嘴角一勾,猛然抬起雙手,左右各祭出一團躍動的紅蓮業火。
“天河竭,百川枯,四海歸湮。”
他一邊念著法咒,一邊將火團推向空中。
赤火緩緩上升,一直漂到天河的正中央。
“呼——”一聲,化成兩個龐大的火球,一左一右飛落進紫焰未熄的天河東、西大營。
琉璃淨火、紅蓮業火,兩種足以匹敵天火的異火相觸,立刻引起劇烈爆炸。
眾長老反應迅捷,轉眼間便合力撐開結界,護住目不轉睛看著歲寰做法的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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