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地,可是爾等能夠擅闖入內的!”
一道威嚴之聲傳出,前路的昏暗地界驀然大敞,現出一處極大的殿府,披甲著器的陰兵列隊站齊,聽見殿內坐著的男子的命令,將圍攏在一處蠶食地上滴落下的鮮血的鬼魂們都驅散開去。
“鬧事者幾人?”男子慵懶的斜靠在紫檀金玉寶座之上,金色的華貴衣袍整理的一絲不苟,一頭銀白長髮散下,長相倒是俊美異常,但面色蒼白,盡顯病態。
“答府君,鬧事者為一女子一狐妖后生,另外二者皆為妖魂。”一錦衣女子立在寶座右側,手執一疊紙冊,低頭飛速地翻找出了答案,一板一眼地念道。
“帶來、”
九尾與不更被陰兵縛緊帶入殿內。
“是你呀、”銀髮男子突然坐直了身體,唇角勾起,饒有興致地打量,“喲,這施術之人好生厲害、”
九尾此時還是毫無理智的要去伸手搶奪不更劍,喉嚨裡發出憤怒的嘶嘶聲。
“娘...”珠兒小聲道。
“閉嘴!”錦姨道。
不更失了光亮,咣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你倒是聰明~”銀髮男子對錦姨這般識時務的做法倒是滿意,手指微動,探出一點微光落在不更劍上,“既然陽壽未盡那便就回東海去吧。”
錦姨心頭一緊,急急地出言道,“我的珠兒他…!”
“它無承載之體,陽壽已盡,與你走不了。”女子飛快地出聲,公式化地答她,不帶絲毫情緒。
“大人!求你發發慈悲,讓我的珠兒留活,藝錦願以命相抵!”錦姨聲音悲慼,她一眼便認出來著為誰,可這人的來頭又絕非是她能夠冒犯的,只能將精魄脫出劍外,覆身貼地苦苦哀求。
“他自有造化,你便莫要再管,回去罷。”銀髮男子食指微屈,一道勁力裹挾著錦姨的精魄消失而去。
“娘!~”珠兒幾欲抬身要追著錦姨而去,卻被那銀髮男子將之連同不更一起抓在手中,打量了好一會,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發笑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站直起身來。
閒閒地踱步到了九尾跟前,手指在他額間輕點兩下,發現九尾依舊還是一副失了神志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驚異,這控術竟是強至如此了嗎?
便乾脆拔出不更,在他眉間刺出一道血口,再以掌心覆於其上,終於使得那控術解除。
“好久不見~”銀髮男子見九尾眼中恢復了光亮,悠悠地把不更收回劍鞘之中,負手於背後,一副輕鬆之色與他問好。
默了兩息,九尾在腦中拼命回想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卻怎麼也記不起,才堪堪答了話,“我不記得我認識過你。”
“無事,你記性一慣不好,”銀髮男子似是毫不在意地笑著答了他,“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這兒的老大,你可以喚我泰山府君,或者你可以跟以前一樣,叫我歲崇老大。”
“他是!...”錦衣女子突然猛地抬起頭,似是情緒失控般問道。
“噓~爹在跟老朋友敘舊,莫要叨擾。”
“是、”
這銀髮男子便是三界之內人人尊崇的泰山府君,而他身側便是泰山玉女也是備受世人尊敬的碧霞元君。
“歲崇老大?”九尾絲毫沒有印象。
“乖老弟~”泰山府君甚是滿意,“你現在喚為何名?”
“...我叫九尾,”九尾對泰山府君的自來熟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了,“心月九尾。”
“你這個名字起的倒是有些意思、”泰山府君自顧自地道,又把不更扔回給九尾,“這劍還與你。”
“死狐狸、我娘不見了!”不更入手,珠兒便大喊起來。
“府君...這是為何?”九尾神識探入不更劍內,未發現錦姨的氣息,確實是不在了,才又開口道。
“攝魂蚌母本就該待在東海之內,我方才將送回了。”泰山府君道。
“那為何不將珠兒一道遣回?”九尾又問。
“這攝魂明珠之魂,早已煉化,”泰山府君坐回寶座之上支腿踩在寶座邊沿,道,“他如今已與這長劍融為一身,再也脫不出了。”
聽的泰山府君這般說話,九尾頓時有些呆滯,遲遲沒有會過意來。珠兒也愣了,旋即自己試著脫出不更之外,卻怎麼也不能成功,如此幾番,終是大聲地哭了起來。
“這也不見得是件壞事,”泰山府君見二者這般反應,倒是覺得有意思,“南明離火所煉製成的兵器世間也就這一劍,這可是剋制邪魔異寶的好物,做了這等寶劍的劍魂,也不虧得你的~朱雀性子那般古怪,饒是我當年也未能請動她出手煉製一把兵器呢,說來也是可惜,朱雀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歸來。”
珠兒仍是抑不住地大哭。
“對不起,”九尾對珠兒道,拳頭握得更緊,為什麼每次他想要幫忙卻總是會無端地惹出禍事來。
“死狐狸、這幹你屁事!”珠兒抽噎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