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腹腥臭,九尾跪伏在一處平穩之處,秀眉緊擰,大滴大滴的汗珠自淌下,喉嚨中是低吼嗚咽的聲音。
重得了丹珠,卻也似乎得了些其他的東西,不斷有陌生的零碎記憶從腦中閃過,神識不斷地受到衝擊,九尾頭疼欲裂。
“你知無達否?”
...
“我不要你的丹珠,把你的此生的情換來與我,你換是不換、”
...
“我、我想護他周全、”
...
“你恨他嗎、”
...
“拿上你的劍,去殺了他罷。”
“那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海中顯現出來的畫面,自己一襲鮮紅的衣裝,立於一座死寂的屍山之上,腳下踏著的,是一個不過三四歲女孩的胸膛,她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一般軟軟地躺屍山之上,瞳孔散開似在遙遙望向別處,遙望四周,屍橫遍野,死氣漫天。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九尾怔怔地不斷搖頭,下意識地向後退去,目光無神的地四下張望,“我的劍呢?我的劍去哪了!不更?不更!”
不更是九尾的那柄長劍。
喚了兩聲卻不見它如往常一般飛來,九尾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要去管腦子裡出現的那些可怕的畫面,那些都只是幻覺罷了。強忍著劇痛,九尾踉踉蹌蹌地邁出步子去尋它。
這蟒身盤結起來似一座小山,九尾一邊避開眼前的阻礙和汙穢,一邊大聲尋著不更。不更自從被九尾從那紅衣女子頭頂處拔出後就一直隨身帶在身邊,不只是出於對那紅衣女子的絲絲歉意,也是因為用的順了手,便也就留下了。它是一把凡俗之劍,只是被九尾註了些法力才會有了行動的能力,但是說到底它還是一把無靈之劍,等到劍身中的那一點點法力耗盡後,任九尾如何呼喚,也再無法做出回應了。
頭中的痛楚還在逐漸增加。
...
“你道這世間眾生無心肝,你可知、這世上最無心、最無肝的那個,就是你啊...”
無數的畫面交替後,九尾最後看到的一幕,是一個宮裝華服額前鑲紫色花鈿的女子跪坐在身側,淚眼婆娑,那個視角九尾的視線有一陣的模糊,而後眼皮終是無力的垂下。
腦中終於是安靜下來了,這讓九尾如獲大赦,提神聚氣,將法力浸潤全身重新充斥四肢百骸。這嘈雜紛亂後突然的寂靜讓他的聽力更加靈敏,隱隱有嗡鳴之聲,是不更?
循著聲弓腰去了,真的是不更。
不更周身有些許銀光圍繞,正往一處血肉屏障中衝撞著,發出嗡鳴之聲,衝撞之力一下比一下弱,最後維持不住,掉了下來,劍身黯淡,微弱的銀光一閃一閃,像是將要耗盡法力,呼喚九尾再為它注些法力的樣子。九尾重新執起不更,掌中重新注入些法力入劍,不更重新散發了銀光,比方才要閃耀很多,劍身嗡鳴,像是在示意九尾去攻那一處。
不更聚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