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駐守四海國邊境的就是四海國五皇子百里傲陽。”說起來商洛也是滿臉疑惑“每年這個時候,四海國都會進犯邊境,強收九州國百姓們的糧食也是有的,今年卻只是襲擾,從未搶過糧食,是以,屬下更是疑惑了。”
“往年駐守四海國邊境的陳天浩憑著兩次撿漏的狗屎運深得百里堂江(四海國皇帝)的信任,縱容下屬肆意襲擾九州邊境純粹就是為了充盈自己的府庫,才不在乎開戰後究竟是四海國理虧,還是九州國站理,可是這百里傲陽不一樣,他隨無甚才能,可他身邊的徐厭離卻是天師渾儀的弟子籌謀縱橫,無一不精,是個難纏的對手。”
“連你都覺得難纏,那我們是不是不能走了?”藍鏡驚訝的看著北堂君臨,他一向傲氣,這個徐厭離,應該是北堂君臨評價最高的一個人了。
如今這麼危險的一個人停留在兩國邊境,按理說,北堂君臨這個冥王軍的主帥的確不應該走開的。
然而,北堂君臨卻搖了搖頭“四海國和九州國不打到白熱化的階段,本王是上不了戰場的,這之前,本王身在何處,都無所謂。”
北堂君臨說的雲淡風輕,藍鏡卻聽得義憤填膺“可皇帝既然不信任你這個主帥,就別用你麾下的將士啊,既要排擠你這個主帥嗎,還要讓你麾下的將士衝鋒陷陣當炮灰,憑什麼?”
陡然拔高的聲音把身邊的曉輕寒和商洛都嚇了一跳,北堂君臨先是愣怔片刻,隨即低低笑出聲來“王妃,這是在替本王打抱不平嗎?”
藍鏡的確是在為北堂君臨打抱不平,可是看到他這樣子,反倒一頭霧水了“你什麼意思?”
北堂君臨搖搖頭,長臂一伸,攬著藍鏡的纖腰大踏步往軍營中“沒什麼,本王只是覺得,王妃如此愛護本王,感覺,甚好!”
藍鏡氣笑了“我跟你說認真的呢,你別鬧!”
……
一本正經的談話忽然變成王爺和王妃的打情罵俏,商洛心裡很不是滋味的和曉輕寒面面相覷“輕寒公子,我們還要跟過去嗎?”
曉輕寒摸著下巴琢磨片刻“還是過去吧,你家王爺和王妃說不準明日就走了,你有什麼話趁早說了,我怕拖延下去,你就沒機會了。”
“王爺和王妃又要走啊?”商洛何時不滿意,從三年前與四海國停戰後,自家王爺待在軍中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雖然說冥王軍對王爺的尊重一如既往,但是將帥脫離,這畢竟不是一回事啊?
“想開點吧,你家王爺的身份註定他不可能像普通的將軍一樣大半輩子都住在軍營裡的。”曉輕寒拍拍商洛的肩膀“而且,相信我,你家王爺離開也是好事,他會給你們意想不到的驚喜的。”
“驚喜?”
商洛蹙眉,不是驚嚇就好了。
藍鏡和北堂君臨離開軍營將近一年,他們的營帳卻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北堂君臨熟稔的找到了自己的營帳走進去,藍鏡忽然想起之前離開廣陵時交代給商鶴的事情來“對了,慕容將軍的事情,後來好像沒聽你提起過,慕容家,為難你了嗎?”
北堂君臨搖頭“慕容將軍死於一種慢性毒,是他自己從慕容家帶來的一個隨從乾的,跟朝廷中任何人都無關,鍾離和商鶴查的很清楚,證據羅列齊全,那個隨從也和慕容將軍的遺體一起送到了慕容家,慕容家沒有責怪別人的理由。”
“他自己的隨從毒殺了慕容將軍?”藍鏡感覺自己好像在聽一個狗血故事“什麼情況這是?”
“那個隨從是個小家族的庶子,本以為跟隨慕容將軍能夠謀得一官半職,在朝廷上攪弄風雲,誰知慕容將軍嚴於律己,根本就沒有提拔自己身邊人的打算,那隨從跟隨慕容將軍十幾年還是馬前卒一個,這不,到番禺後發現番禺許多副將比他還要年輕許多,就憤憤不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慕容將軍洩憤。”
說話的是後面跟進來的商洛,他與商鶴上有聯絡,又同在北境,所以對這些事情比北堂君臨這個冥王軍的統帥還要了解一些。
藍鏡聽得哭笑不得“當不了官就要殺主子,這人也太脆弱了吧,你們難道沒有深究過,他對慕容將軍不滿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就非要在王爺到北境後才動手呢?”
“其實我也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商洛無奈道:“但是一開始慕容家逼的實在太緊了,坊間又眾說紛紜,說朝中王爺們明爭暗鬥謀害朝臣,陛下一怒之下聖旨直接到了商鶴那裡,商鶴為了應付陛下和慕容家,先堵了他們的嘴,倒也一直沒有放棄調查,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有所收穫,稍後,鍾離應該會向王爺和王妃彙報。”
“說話說一半,你還不如不說。”曉輕寒吐槽了一句,一屁股坐在北堂君臨對面的椅子上“朝中最近也是暗潮洶湧,邊境也不太平,咱們去了多久能回來,不會出事吧?”